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穆尔望着瘫坐在地板上的任莹莹,脸上的表情也显得非常痛苦,缓缓蹲下身子,声音沙哑道:“莹莹,逸湳的意识现在还算清楚,你进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最后一面……。
这四个字重重的压着任莹莹,让任莹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任莹莹抬起泪眸望着穆尔,也微微抬起胳膊肘抓着穆尔的衣领,声线非常轻柔:“穆尔,别和我开这种玩笑好吗?你都不知道,我和逸湳有孩子了,那孩子还没有出声呢!逸湳怎么可能舍得不要我和孩子呢?”
任莹莹越这样说,在场所有人的内心却更加痛苦。
“莹莹,你振作点,逸湳说想见你。”穆尔咬唇,于心不忍的望着任莹莹道。
穆尔的话如此清晰,任莹莹的内心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接受,但还是将穆尔的话听了进去,她缓缓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手术室里。
其余人也担忧的跟了进去。
护士将手术室的内门轻轻打开,任莹莹站在门口,那抹浑身是血的熟悉身影便映入她的眼帘里,腿不由的一软,幸亏任潇潇和孙月华在一旁扶着她。
在看到凌逸湳满身失血躺在手术台上时,任莹莹的内心彻底奔溃了。
躺在手术室的凌逸湳意识有些模糊,但也还算清楚,望着走进来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浅笑,这抹笑却和以往不同,已经让任莹莹失去了和以往一样的温暖,现在给她的只有冰冷。
“莹……莹莹。”凌逸湳声线微弱的喊道。
任莹莹浑身剧烈颤抖着,快速跑到手术台前,双手颤抖的去抚摸凌逸湳满脸是血的俊容:“逸……逸湳,你……别吓我好不好?别吓我,我求你,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你早上答应过我的,会陪我过生的,你还答应过我,会一直陪我到老的,我们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呢!你不能这样说话不算数。”
凌逸湳艰难的抬起手,那只被血染红的手轻轻抚摸着任莹莹的俏容:“莹……莹莹,别哭,你这样……我会心疼的,抱歉……我可能等不到孩子出生了,我……。”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凌逸湳,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不许你离开我,我不许啊!你给我听着,你赶紧给我好起来,不许睡觉听见没有,我不允许你睡觉啊!逸湳,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求你,不要睡觉好不好,好不好?如果没有你,我和孩子怎么办?我求你,逸湳,别离开我,别离开我。”任莹莹的嘶吼声打断了凌逸湳的话,却再次揪起手术室内其他人的心。
“逸湳哥,你真的舍得丢下我姐和孩子吗?”任潇潇这时边扶着任莹莹边哭着道。
凌逸湳轻轻的摇了摇头:“舍……舍不得,不过,我……真的有些……累了。”凌逸湳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其他人见状,连忙上前叫凌逸湳的名字,但凌逸湳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逸湳,逸湳,凌逸湳,你不许睡啊!你起来陪我聊天,快点,逸湳,不要睡觉,我求你了,不要,我不要,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
任莹莹的嘶吼声在整个手术室回荡着,凌逸湳抚在任莹莹俏容上的手也越发显得没力了,用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说道:“莹莹……我……我爱你,别哭,我……。”
在那只手重重的落下时,所有人都愣了。
“逸湳,逸湳,你怎么了?我不是都说了嘛?不许睡,不许睡啊!凌逸湳,你混蛋,你给我起来,你起来啊!啊!”任莹莹趴在凌逸湳身上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可是凌逸湳那双漂亮的眉目再也不可能睁开看这世界的美好了。
任潇潇转身走到穆尔的面前:“穆尔,快救人啊!快救人啊!快点啊!”车祸这字眼对于任潇潇来说,一直是可怕的,眼前的一幕,她真的很希望只是一场噩梦。
穆尔艰难的移开目光,不和任潇潇对视。
“怎么会?怎么会?”任潇潇依旧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身心也不由的有些奔溃。
在任潇潇快倒下的那一刻,齐昊举步快速上前扶住了任潇潇,任潇潇抬眸望着齐昊,齐昊面色阴沉的搂着她,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
孙月华和宁雪梅留着眼泪上前去拉任莹莹:“莹莹,你别这样。”
这时穆尔上前宣布死亡时间:“死亡人:凌逸湳,死亡时间:4月16号下午4点13分。”
这沉重的宣誓就代表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结束,护士用白布将凌逸湳的遗体慢慢盖上,任莹莹望着凌逸湳渐渐失去温度的遗体,再次撕心裂肺的哭喊了出来。
“你们谁也不许碰他,谁也不许,逸湳不会就这样离开我和孩子的,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定是一场梦而已,一场梦而已。”任莹莹将那名护士给重重的推开,死死护着凌逸湳的遗体。
这样的结果,她接受不了,早上在凌逸湳出门时,还送了一条精美的项链作为生日礼物,说中午午饭之前一定赶回来陪她过生,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才几个小时而已,他们就这样阴阳两隔了。
因为情绪的失控,心灵的奔溃,任莹莹最终昏厥了过去。
孙月华和宁雪梅连忙扶住她:“莹莹,莹莹,你这是怎么了?”
穆尔连忙上前便对那几个护士道:“去推平车来,快点。”
平车推来后,穆尔将任莹莹抱到平牀上,对其余人说:“莹莹现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