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还活着。”我说道：“然而当他走出皇陵的时候，却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姨妈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所以。”我说道：“我并没有创造什么医学界的奇迹，白雪刺我的那一刀，也的确杀掉了我，我现在，也已经死了。”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都在了留意胖子的表情，我看得出来，胖子听见我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非常的不自然，很显然，方七爷和袁景隆早已发现，并且告诉了他，却要求他对我守口如瓶。
“孩子……”姨妈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拦了下来。
“我只是想跟您确认一下。”我说道：“你不用担心我，能够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是我作为玄阴体的福气，我不会做傻事的。”
回到东北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去了龙源寺，当初香火鼎盛的寺庙已经几乎变成了一座废墟，不知道是不是和燕凄声没有回来有关系。
然而这一次走进寺庙，我的心境也变得平和了许多，我带着一束雏菊，独自一人去了灵骨塔。
当初灯火长明的灵骨塔，已经变成了一座黑黢黢的荒塔，我来到贴着白冰亦或是白雪照片的灵龛之前，默默地将雏菊放在上面。
轻轻地扫去灵龛上的灰土，我看着照片上的伊人如故，上面的人究竟是白冰或是白雪，已经无从知晓，我默默地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泪水默然留下。
我呆在灵龛旁，原本以为有一肚子的话要倾诉，但不知为什么，此刻却只剩下相顾无言，眼看天色渐暗，我转身走出了灵骨塔，行走在龙源寺后山的山路上。
恍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个夜晚，一阵风吹过，我嗅到了一种熟悉的香气，猛然回首，身后的山路上，俨然开满了蓝色的芙蓉，我的白冰就站在花丛中，看着我嫣然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