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吸了吸鼻子,调开视线,翘着兰花指捏住她的衣襟,很含蓄地合了起来。
远处旁观的阿螺和阿嫚早已经跪了,本以为成年之后的夷波能聪明一点的,结果还是这样。阿嫚说:“我觉得,也许是条奸计。”
阿螺问:“何以见得?”
“看过了就得负责,夷波简直狡猾到没朋友,她这么做难道不是为了讹诈龙君?”阿嫚双手摸摸下巴,“这也算是条捷径,先给点甜头,以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阿螺却不这么认为,自己是亲手接夷波出壳的,照她的反应来看,根本不比平时好多少。说她懂得下套引龙君上钩,基本是没有可能的。不过说不定歪打正着,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开端。龙君什么都看到了,想撇清也来不及,夷波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纠缠他了。
傻鱼有傻福,说得真没错。忽然想起自己和眼前这条鳗鱼之间的恩怨,阿螺竖起眉毛摩拳擦掌,“哈,你总算落到我手里了,你言而无信,看我不打你个满地找牙!”
她们那头撕扯得不可开交,夷波这里怀着献宝的心情,激动非常,“干爹看见了吗?很大两个,是不是?”
“咳咳。”龙君觉得气血上涌,害怕燥热的情绪宣泄得更狂野,忙拿手捂住了鼻子,“阿鲛,你不能这么粗俗。”
“这个方法又快又便捷。”她呲牙笑了笑,“干爹看清了吗?没看清再看一次……”
话没说完又要扯衣襟,被龙君强行压住了。有些话真的得好好叮嘱她了,这孩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宝藏,以后会引起很多海族的觊觎。如果她还是这么傻乎乎的,那他这个干爹真要操碎心了。
手上压得似乎过重了,感觉到指尖一片绵软,龙君的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夷波仔细看他:“干爹,好摸吧?可是龙也会脸红吗?”
他缩回手,仓皇藏在身后,“当然,有脸就会红。”
“干爹肯定是想得太复杂了。”
龙君简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虽然本座道行深,但男女有别。不瞒你说,本座活了两千岁,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过……那个。”忙平复一下心情,正色教训她,“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你不许笑,正经一点,听干爹示下。”
她坐直了身子,可是腰酸背痛,毕竟筋骨还没长瓷实,便歪过去,抵着他的前胸,“小鲛听着呢,干爹教训吧!”
龙君也不管她,一手搂着她,一手作指点江山状,“以前你不懂事,念在你还未成年,大家都包涵你。现在不是了,你已经大了,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任了。首先,你得意识到自己的性别发生改变了,你是女鲛,是正宗的女孩子,不再是人妖了。既然是女孩子,就要自重自爱,像刚才这样的事不能再做,三句不对就撕衣领让人看胸部,简直不成体统,干爹不喜欢这样,明白吗?你要懂得保护自己,有些地方是很私密的,不能给别人看……”
“除了干爹谁都不能看。”
“对,就是这样。”龙君居然一点都不勉强,很顺理成章地应了下来,“海里和陆上一样,到处都有坏人。尤其是水里,鱼为了减小阻力,一般是不穿下裳的,这样就比较容易受到袭击。比如有些心怀不轨的,借机靠近你,然后那个……”
那个什么?夷波没听明白,呆滞地望着他。
他垂眼一瞥,很快转开了脸,“别这么看着我,我压力很大。”
她忙闭上了眼睛,“那小鲛不看着你,你说吧,然后怎么样?”
然后当然是强行交尾了,可是这种话怎么能说出来呢,他毕竟是优雅的龙君嘛。反正她会一直留在他身边的,只要他多加小心,应该可以杜绝这种事的发生。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再看她,她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只是眼睛已经闭上了,红艳艳的嘴唇就在眼前,看上去简直像在邀吻。
龙君一阵晕眩,他怎么突然觉得傻鲛的美貌和他很相配呢?原来他看到美丽的姑娘也会发慌,况且这个姑娘还是他的干女儿……简直毫无人性啊,于是一面羞愧一面纠结,并且还从这种无法诉说的挣扎里面体会到了一丝快感。难道他和那些色龙一样,表面正气凛然,其实满肚子男盗女娼?龙君很震撼,应该……不至于吧!不管傻鲛有多蠢,她都和他的孩子无异。因为渊源太深了,他要是对她起了念头,那真是qín_shòu不如了。
他气恼地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脑袋拧了过去,“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装傻卖呆,满脑子色/情思想,谁教你的?”
夷波眨巴着眼睛,不明白他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蠢萌是她的天性,至于其他的,她除了对他有点肖想以外,别的也没干什么。
她很委屈,讷讷剜了他一眼,“干爹说的,小鲛都记住了。”
龙君点点头,“以后不许和男性有来往,如果谁敢对你不轨,告诉干爹,干爹收拾他。”
不轨的定义是什么,她似懂非懂,反正只要他这么说了,她照办就是了。夷波还有一点窃窃的欢喜,其实龙君对她有占有欲,只是他自己没发现罢了。
使劲往他怀里钻了钻,“那干爹,小鲛以后住哪里?可以和干爹住在一起吗?”
龙君陷入深深的两难,让她还住以前的屋子,只怕有男鲛半夜去敲她的门。留在龙绡宫,又怕悠悠众口,不合规矩。如今的他就像所有当父亲的一样,因为得了个绝色的女儿,总担心后防空虚,有心怀叵测的人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