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三番两次地说白尺不爱听的话,白尺都当他是放屁,懒得理。可这次他敢开口说俞参商的不是,白尺就不忍了,淡淡嘲讽了一句,气得楚泽脸红脖子粗。楚泽恶狠狠道:“呵,我等着看你们被导演骂!”
白尺专业打脸二十年,笑着说道:“导演骂我的时候请你务必录音,我最近听了太多夸奖,需要点不一样的声音洗洗耳朵。”
白尺平常停下步子的时候,俞参商很少等他,这次他非但没先走,还退了几步一直站在白尺的身旁,这会其他人还在布置场景,俞参商估计他还有两三分钟的时间,冷冷道:“你叫楚泽是吧,要是下场戏我们一次过,没有被导演骂,你能保证除了拍戏需要,在《恶人岛》拍摄期间不和我们两个多说一个字吗?”
楚泽:“……凭什么!”
俞参商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楚泽,“我讨厌你,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
楚泽咬牙道:“要是你们没有一条过,被导演骂了呢?”
俞参商说道:“这个结果出现的几率是零。”
这可是俞参商、白尺自找的,楚泽说道:“你们只有一次机会,要是没过,就离开剧组!”
白尺不开心道:“参商,和你的要求相比,他的要求简直太过分了!我们多吃亏啊!”
俞参商说道:“他也就只能过过嘴瘾。”
场景终于布置好了,白尺、俞参商二人来到了场地中央。
白尺想他是应该相信俞参商,由着他自己演呢,还是像之前一样,利用他的演技带出俞参商的演技。
俞参商低声道:“白尺,请你相信我。”
白尺一抬眼,恰好看到俞参商挂在脸上的微笑,如拨云见日,被闪的大脑都快当机了,捂着胸口道:“怎么办,我突然不相信我自己了。”
白尺浮夸的演技被俞参商狠狠鄙视了。
张明泽看不下去了,说道:“各就各位,你们两个挨得那么近是想演梁山伯与祝英台吗?”
这会白尺的心情简直不能更好了,他看了眼俞参商,冲着导演喊道:“哪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啊,我们是许仙和白娘子!”
白尺深深被俞参商的美貌迷惑,俨然忘了他才是那个穿着白衣服,打扮更接近白娘子的人。
张明泽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哼哼,你要是演砸了,就等着被镇压在五指山下日晒雨淋、风吹雨打吧!”
白尺没空告诉张明泽压着白娘子的是雷峰塔,被压在五指山下的是孙猴子,心里念叨着俞参商的外貌更符合白娘子的人设,本能的在听到“action”后进入了状态。
风声阵阵,树影摇曳。
身着白衣的白尺警惕地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飞快地前进,隐约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他不由得握紧了腰间的长剑,停下了脚步,“什么人!”
俞参商正藏在树后一动不动,回答白尺的只有呼呼风声。
白尺拔出长剑,环顾四周,退后的过程里脚步迈得很慢,“你是谁?快出来!”
这场戏里,白尺饰演的角色不是林酒歌而是林弹筝,和阴郁冷漠的林酒歌相比,林弹筝身上显露的是中原大侠所具有的正气凛然,“这位兄弟,你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道黑影突然从树后窜出,手中长剑直奔白尺面门。俞参商不过是武术指导演了几遍,就打得有模有样了,白尺饰演的林弹筝面露惊愕,“是你!你怎么敢来中原?!”
俞参商眉头一皱,招招很辣,恨不得立即取林弹筝的性命。
林酒歌的功夫在金莫言之上,而林弹筝在全盛时期也只能和金莫言打个平手,他之前在恶人岛受了伤,如今只恢复了七八成,根本不是金莫言的对手。
连续过了数十招后,败势已露,白尺恨道:“没有他的命令你绝不能离开恶人岛,是我弟弟派你来杀我的?”
俞参商沉默不语。
林弹筝咬牙道:“我可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是的,林弹筝和林酒歌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双生子,长相身高一模一样,可气质性格却迥然不同。
俞参商冷漠道:“岛上的人没有岛主的命令一律不能离开,违规者死!你也不例外!”
长剑削下白尺的一缕黑发,俞参商又说道:“看在你是岛主亲哥哥的份上,我会一刀杀死你,让你痛快的死去。”
白尺痛苦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对我赶尽杀绝!?”
两柄长剑彭的撞在一起的时候,俞参商说了他在这场戏中的最后一句台词,“他说,如果他不杀了你,你一定会杀死他!”
白尺倏地笑了,一双颜色偏淡的眼睛在夕阳的余晖下亮的惊人,他说:“难道你不想杀死他吗?林酒歌是恶人岛排位第一的穷凶极恶的大恶人,岛上的人都怕他。金莫言,你真的从来没有动过想杀死他的念头?”
俞参商沉默了,惹得白尺笑得癫狂,“自从知道他杀了我们的亲生父母后,我可是无时不刻不想杀死他为父母报仇雪恨呢!”
“cut!”
出乎众人的意料,这场戏竟然顺利结束了。
“我们成功了。”白尺冲着俞参商露出灿烂的微笑。
俞参商认真道:“通过这场戏,我发现《困兽》这首歌还有提升的余地。”
“……”白尺立马转身,提着剑走向他的椅子,杀气腾腾。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了,一个个至少都演了上百场戏了,连两个第一天拍戏的毛头小子都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