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擦嘴,抬头对我说:“跟你没关系,让我不痛快的是白堇漓!”
徐娘娘冷笑:“你吃不下就放手,这么折腾着,自个儿受累,他也痛苦。你即然喜欢他,那就无偿帮帮他也没什么,何苦要他以身相许?”
她笑了笑,自嘲着:“是啊,我也真欠!”
“究竟怎么了?是不是白堇漓惹你不高兴了?”我问。
她点了支烟,抽了口,吐出口烟雾,说:“我发现他竟然瞒着我吸毒!就这个月的事情,他知道离了我,没人能帮他,可他又不甘不愿的,竟然用这种办法折腾我?以为我会心疼?我呸!他算个什么球?让他滚!!老娘不伺候了。”
我听了感觉整颗心都在发怵,因为想起了与傅擎戈那一段痛苦的时光,叹了口气说:“趁他还没吸多久,毒瘾不深,让他戒了吧。”
“我管不了,我昨儿个找算命先生算了一卦,他说……”她顿了顿,没往下说了。
徐娘娘蹙眉,不满的白了她一眼:“我最恨说话说一半的,咋说你了?”
“那算命的说,我命不久矣!”
“噗!这个你也信?是不是被傅擎戈这神棍传染了?”我想笑,可是看到她眼中的泪光,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没事儿,信不信都不要紧。”她吸了吸鼻子,泪水没忍住沿着脸颊滚落。
我拿掉了她手中的烟,说:“以后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傅擎戈能得到你的心,也算是他的福气,你真是个好女人。”她难得会说这种话,我和徐娘娘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
接着她又对徐娘娘说:“你也是,我不怕你不高兴。凌朗都死了这么多年,你也该放下了,趁现在还年轻貌美,好好找个爱你的男人过,折腾个什么劲儿?矫情得跟个什么似的,天下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你一个失恋失爱,没必要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
她说的挺有道理的,一边说一边掉眼泪,根本不像平时她会说的话。
“佳佳……”我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担忧的看着她,明明似乎有许多想说的话,现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后来她又说了些咱们听不懂的话,,感觉她整个人很疲惫,便一个人先回去了。
徐娘娘其实挺关心她的,说:“你有时间约那小白脸出来谈谈,我最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问。
徐娘娘浅笑:“拍完这部戏,我想息影慢慢淡出娱乐圈。以后就找一个清静的地方,一个人终老。”
“为什么不去试着喜欢别人?”
“也许正是遇见的时候,太美好吧。有的人,一辈子只能爱一次。因为一次就可能把所有的爱消耗殆尽。”
沉默了许久,我懂她的意思。就像我现在爱着傅擎戈,这种热烈如岩浆的爱,一生燃一次,便足矣。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过去的那些美好,只是因为不曾真正得到,假如凌朗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你看着他慢慢老去,当有一天他不再年轻英俊,满头白发苍苍,甚至……当他眼睛看不见东西的时候,你还会爱他吗?”
“我拒绝回答这种假设性的问题。”她补了个妆,戴上了墨镜,起身道了别。
她突然顿住步子,回过头来,一脸坚定的对我说:“我会爱他,只因为他是凌朗。他老了也好,满头白发也好,还是双眼瞎了也好,都是我爱的凌朗。”
她的这句话,让我无法再选择沉默,即便他们再也不能在一起,至少让他们好好说再见。连一声再见的机会也没有,这才是真正的残忍。
因为人在对待感情时有一个惯性,无疾而终的爱情会记得很久很久,没有说再见,总带着自欺欺人的希冀,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孤独等待。
“素雅!凌朗还没有死,我带你去见他。”
我陪她回到了那个小镇的花店前,那时,天色已晚。湿冷的空气中飘着雨加雪。徐娘娘紧了紧大衣,红唇紧抿。
“怎么不进去了?”
她吸了口气,第一次胆怯的像个小姑娘,说:“我害怕。”
“别怕,他还是凌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