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就搬出重华阁。”
“不用这么急!”
这一句的音量紫逸说的出奇的大,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紫逸慢慢的倒吸一口气试着抚平自己的情绪。
幸好天若天沉都沉在各自的思考中,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但是听天沉说要搬走他是真的有些心急了,可是这不就是这是场谈话的意义与目地吗?
放手吧!她不属于你,尽管心中如何的不舍,但是这次他做的很对,理智是这样告诉他的。
“不用这么急,等你四师姐任掌宗之后,为师会搬到海重阁去,重华阁留给你。”
“重华阁留给我?”天沉不可置信的问。
连天若也是一付吃惊的表情。
师尊的个性很宅,没有什么事,几乎连重华阁的大门都不出,重华阁怎么说也是他宅了千万年的宅子,他竟然若无其事的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就这么送人了,师尊疼爱天沉的程度果然到了一定的境界。
但是,师尊,你有考虑过重华阁的感受吗?
“我……”天沉呶了呶嘴:“我不要。”
她怎么能抢了师尊的房子又将师尊赶到海重阁去呢?虽然说是师尊自愿让给她的,但是她就不相信师尊会对重华阁没有半点的感情。
紫逸的目光在天沉的脸上扫了一圈:“在为师的心中,你比重华阁重要的多,而且……”望着一院子的银杏花与他自己新种植的竹子,心中有那么一丝丝的异样,那是许久许久之前的想法,只在人的身上实用,从来没有在植物的身上考虑过,但是今天天沉提出了要搬出重华阁,让他又不得不重新探索这个问题。
“天沉,你随为师来吧!”
紫逸缓缓的伸出清秀的右手,每一指的指节都十分的突出,如竹节一般,天沉想都没想便下意识扶着紫逸的手。
小时候师尊会牵着她,可是越是长大便越是知道男女有别了。
这类似于搀扶着的姿态更像是一种对长辈尊重与距离。
天若的目光则重重的注视在那交叠在一起的手上,印象中她和三位师兄只有默默跟在师尊身后的份,天沉竟然可以靠师尊这么近,竟有些小小的妒忌。
“天若,跟上!”
“四师姐!”
天沉回头看着还在出神的天若。
“噢!”天若尴尬的一笑:“来了,来了!”
走出紫逸房中的雕花檀香木门,入厅中,再出重华阁的阁门,便到了院中。
重华阁依山而建,院中的山泉垂落,有师尊新种的幽竹,青石板铺地,上面曾有她和几位师兄在上面练剑的身影。还有整个院子都关不住、塞不下、开不谢的银杏花。
自从天沉来了之后,整整八年,虽夜有落花,但更有早间午间开花之景,四季有花,终而复始,无穷尽也。
紫逸闭目聆听,耳中竟的一种类似银杏树的低语声。
长了几千年的银杏树,论年龄和树龄怕是比天遥还在大,按照常理来推测怕是早早的就成精,若是它在勤奋一些,修练成仙也非难事,但偏偏它没有成妖,更没有成仙,它还是一棵树,一棵四季都会开繁花的银杏树。
若究其原因,大概与天铮的情况类似吧。
一般的凡人都怕他,怕的不过是他身上的神压,每一个神身上都有神压,修行越高神压越大,神压过大的话就不容易溶与凡人之间。
人类天生会对比自己强大的东西产生恐惧的心理,即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心理警示,潜意识中暗示,凭着直觉的逃避。
即使他收起神压站在人群中,还是有一些极为敏感的凡人会腿软、手抖,莫明状若惊吓。
“总感觉是为师妨碍了这棵银杏树的生长。”紫逸说的淡然,语中也真有那一丝愧疚。
“……”
天若天沉虽不师尊为何会出此语言,却不急着问,默默的等待解释。
“它在怕为师,而为师也真正的响影到它了。”紫逸轻轻的触碰着粗糙的树干:“它以前一直不肯开花可能是因为为师神压的关系。”
紫逸这么一说,天若天沉便有些明白了,师尊从不会在仙宗之内收敛自己的神压,仙宗二十年一次的收徒,第一项考试便是站在仙宗之内不被还在重华阁之内的紫逸神尊散发出的神压击垮;而正面能面对紫逸神尊的人除外二代五人之外,三代弟子只是极少数两到三成。
而这神压百分之百对妖精的震摄作用,强悍犹如天铮面对师尊时也是倍感吃力,倒是天遥有些例外。
“可是它现在开花了,还开了这么长时间。”天若心道:若是真的惧怕师尊它敢如此的明目张胆花开不谢长达八年之久?
“那是因为天沉。”紫逸出言淡然。
“我?”天沉指着自己,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天沉是上古神剑的剑灵,跟随伏曦君上多年,怕是早就习惯了这凡人难犯的神压,甚至早就将这神压当做是一种养分,多多吸收还有好处,更利于修练。
神压是神赐于的神泽,有人福缘善缘机缘都够便可接受终身受益,但是这样的人少之有少,福薄命浅之人是碰都碰不得,强行接受只会折寿甚至送命。
而向紫逸这般修到如斯境界,他身上的神压若无意收敛至凡人之境,方圆面里之地怕是早无人烟,幸好仙宗多的是修仙之人,人均一点,这神压被稀释后反成为仙宗灵气的来源。
兰兮归命之时,便将自己的法力与神压稀释成数千万倍后化为红雨,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