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两个壮如小牛犊子的陈河来到他面前,他也是不怕的。
看着陈朋和周梅拉着陈河的手关切地问着,他这心里,一点也不羡慕,一点也不落寞。
陈河有陈朋还有周梅,而他,有风瑞清这个好兄弟,有李小路这个好干妈,风建设这个好干爸,还有风清清这个漂亮善良的好妹妹,风霖清这个好大哥。
他一点也不羡慕陈河。真的。
有他们足以。
那一边,陈朋细细查看过陈河,看陈河腕间只有一圏红印,身体其它地方没有什么问题,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转头看到陈江笑嘻嘻地小声对风瑞清说着些什么,顿时怒了,他的宝贝儿子,他能为陈家争光的儿子在这一边受苦,而陈江这个始作俑者却还在高兴地笑着。
陈朋不能忍,周梅也不能忍,两人立马就放开陈河,跑了过来,冲口就骂道:“陈江,你这个白眼狼,你怎么能对阿江动手!”
陈朋更是粗红了脖子,扬起手,就想扇陈江耳光。
这时,不用风瑞清出手,陈江早就一把就抓住陈朋的手,脸上冷冽地说:“阿瑞不对他动手,难道我要静静地站在这里,等着陈河过来扯我的衣服?”
不等陈朋回答,他嗤笑一声,说:“也是,从小到大,凡是陈河看上什么东西,你都要想办法弄到手,就算那些东西是我妈留下来的也无所谓!你这么偏心,我妈在地下知道,恨不得从地下爬起来。”
陈朋怔了一怔,那么多年了,他早就忘记了陈江母亲的模样,只记得是一个说话很细声细气的女子,不像周梅,面上看着柔,身子看着弱,实际上,性子却很是暴躁。
但也只是一怔,随后,他感觉到一痛,就将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看了一眼自己被陈江擒住的手,大声喊叫道:“畜生!你还不快放开。”
他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可不是被陈江给欺负的,事实上,他也想不到,陈江敢放任着风瑞清对他动手不说,现在,陈江自己,也敢对他动手。
陈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陈江又嗤笑一声,而后才将陈朋的手狠狠地甩开,“我记得,82年的时候,我用2000钱块的代价,把我从你们家里分了出来。我一分钱,一分地也不要你们的,当然,也不需要给你们生活费,养老费,相当于,我用2000块钱买断了我们的关系。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想都不用想,这几个人肯定是过来找他要钱的。
可惜的是,他当初花了2000块钱的代价,将他们的亲情买断了。别说买断了,就算是没有买断,他一分钱也不会给他们的。
他自己辛苦赚来的钱,为什么要给这些曾经虐待他的人用?为什么要给这些给他剩饭剩菜吃,甚至是稍有一个不如意,就拳打脚踢的人用?
他又不是犯贱!更不是那些以德报怨的人。
若不是念着眼前这个人是他的生身父亲,若不是念着眼前这个人好歹养过他几年,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暴打一顿。
从那个女人进门开始,养他的人变成了大部分白沙村的人和风家,他有钱,还不如拿回去建设白沙村或是给干爸干妈买好东西,为什么要给眼前待他连陌生人都不如的人?
陈朋的瞪圆了双眼,他想不到,他千辛万苦过来,却听到陈江这么一说,他勃然大怒,脖子也红的发紫,眼睛似乎都能瞪出来,他大声喝道:“陈江,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枉费老子养你那么大。当初就该把你一把就掐死,省得这么浪费粮食!”
陈江冷笑一声,“我宁愿你当初就掐死我。滚,我已经给了你们二千块钱了,以后,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
周梅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大骂道:“好你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拉扯你那么大,容易吗?现在有了那么一点小钱,就不认自己的父母了。你那么狠心,不怕被雷劈吗?”而后,像是变脸一样,眼泪刷刷地流下来。
周围围观的众人再也忍不住了,纷纷谴责陈江不孝父母。
陈江却是冷笑一声,理都不理,“你们都不怕雷劈,我怕什么?辛辛苦苦拉扯我长大,我呸!自从你这个女人进门之后,就算是过年,我也吃不到一顿饱的,更别说是吃好的。你过门后不久,家里活都是我干的,剩饭剩菜都是我吃的。大冬天的,我连一件棉袄都没有,光着脚丫帮你烧热水泡脚。你们啃着猪脚,吃着红烧肉的时候,我在喝着玉米碴粥。”
说着,他忽然伸手往陈河那边指去,“这个比我小不了几岁的‘弟弟’,他的尿布是我换的,大冬天,我的手比萝卜还肿,却还得洗他的尿布和全家的衣服。等他长到了一岁多,我甚至连玉米碴粥都没有喝了。后来,还是村里的人看不过眼,一天给我一些吃的,我才平安长大。到了初中之后,认识了我兄弟阿瑞,我才吃了那么多年来的第一次饱饭。呵呵,从小辛辛苦苦拉扯着我长大这种大话你们也敢说,也不怕闪了舌头?!“
“82年的时候,我才出来打工没有多久,你们就找我要钱,我花了2000块钱将我自己分了出去。2000块钱,我还是借别人的,我还了几年才还清,现在,你们一过来,就找我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