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你快细看看,礼全送你的东西……”乔黄氏将手中拿着的那珍宝斋的文书笑着重又往乔珍手里递。乔珍笑一笑接了过来,低头依言细细看了一遍。她脸上带着笑意看着手上的文书,乔二奎两口子则望着她笑弯了眼。
从手上的文书上头乔珍感觉出了沉甸甸的情意,倒不是银子的多少。前世她手上过的银子比这多的有的是。只是这份儿惦念着的心着实难得。她心中难得的有了少许的感动和欣喜。
而此时在章家大宅中,章礼全一回到家里头就有跟前服侍的丫鬟莺儿说夫人那边房中的丫头山茶过来传话,让他回来就去夫人那边房中说话。于是章礼全衣裳也没换,便去了自己娘章董氏那边的院子。进到正房门前,门首的丫鬟打起帘子,章礼全走了进去。早有丫头上前来把他引到东次间的宴息处,见自己娘正倚靠在一张贵妃榻上,丫头山茶正在替她锤着肩背,见到他进来,便让他坐。
章礼全在她身边掇了张绣墩坐下,随后笑着说:“娘,我一回来,莺儿就跟我说您让丫鬟山茶过来传话,让我一回来就过来,您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章董氏缓缓地睁开眼,看了章礼全一会儿方问:“今日你到哪里去了?”
“哦,去西四北大街那边的一间古玩店了。”章礼全答。
章董氏继续问:“去做什么去了?”
章礼全低头,停了停方抬起头来道:“去把我看的那间古玩店接手过来了。”
“什么?”章董氏一听便从贵妃榻上直起身子,坐了起来,道:“原来你今日从内账房拿出去三万多两银子就是去做这事儿了?”
章礼全点头,应声“是”。
章董氏摇摇头,抚一抚额头方说:“咱们章家多少的买卖你不做,却要自己去捣鼓一家什么古玩店来做,你这是吃饱了撑的。”
“娘,你放心,这铺子我算过了,绝不会亏银子的。而且你知道我素来喜欢古董玩器,因此自己接手一家又能赚银子,又能收东西,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你听我说……”
章礼全把这铺子八成银子出让古董玩器的事儿一说,最后说:“这转手过来按原价卖,一下子就相当于赚了一万多两银子,而且古董玩器都是越来越值钱的,您说,这买卖亏么?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儿,弄个铺子有点儿事儿干可不是好?”
这铺子他也不敢说是置办下来送给自己未过门儿的媳妇儿乔珍的,只敢说是自己要做点儿事,到底还是怕自己娘说他。
章董氏听他这么一说,倒还是个理儿,于是心里头的担心就下去了些,只说:“那你提这么多银子,要干个什么事儿还是得跟我们说一说呀,这不声不响的……”
知道自己娘不再计较这事儿了,算是过去了,于是章礼全接着讨好地涎着脸说:“娘,等我赚了银子,给你去京里最有名的首饰店买一副最好的头面儿送你好不好?”
“算了,你那铺子能不亏银子就算是求神拜佛了,还给我买头面,我可不敢想。”章董氏虽然嘴里嫌弃,但脸上还是浮上了笑意。
“你放心罢,绝对不会亏银子的,而那头面儿也是一定要给你买的。”
“得了,年跟前娶了媳妇儿,到时候别忘了我这个娘就好了,还头面儿呢,你是哄娘高兴罢!”
“我是媳妇儿不会忘,娘更不会忘。”章礼全拉着章董氏的衣袖呵呵笑起来道,章董氏也笑了,娘俩笑在一处。
过了几日,乔二奎陪着乔珍,新买的专门服侍乔珍的小丫头青芽跟随,由蒋少木赶车往西四北大街去看那间叫“珍宝斋”的铺子。到了那“珍宝斋”的铺子跟前,乔珍由小丫头青芽扶着下得车来,便见铺子跟前站着章礼全和李弘济,两人脸上都是笑,负着手望着乔珍等人。
李弘济见章礼全只管傻傻地望着下了马车走来的乔珍笑,也不见说话,也不见有何动作,便暗暗扯一扯他袖子低声道:“礼全,你的媳妇儿来了,怎么不上去迎她,别傻站着!”
“哦,好。”章礼全这才回过神来,忙走上前去两步看着乔珍问:“你来了?”
乔珍含笑“嗯”了一声,身后的乔二奎三两步走了上来对章礼全哈哈笑道:“礼全,老远就看到了,这铺子真大!”
章礼全有些不舍地把目光从乔珍身上挪开,转脸向着乔二奎拱手一礼,笑道:“还成,乔二叔随我进去瞧一瞧罢,掌柜和伙计们都在铺子里等着我向他们介绍新东家哩。”
话毕,当先转身在前引路。走到门口,乔二奎等人又跟李弘济见了礼,进到铺子里头,先是跟铺子里头的掌柜和伙计见了面儿。章礼全便指着乔珍说:“她以后就是你们的东家,她姓乔,名珍。”
然后又把站在众人前头的一位四十开外的一位男子介绍给乔珍道:“乔姑娘,这位是这间铺子的掌柜,叫宣立双。”
以宣立双为首的铺子里头的人俱都向着乔珍哈腰恭声道:“乔东家好。”
这称呼乔珍有些小小的不适应,心里想笑,但好歹忍住了,板着脸正经颔首道:“宣掌柜好,伙计们好。”
接下来便由宣掌柜将铺子里的伙计一一介绍给乔珍知道,又带着她去看铺子里的货,以及账房里的账册等等。在这中间,章礼全一直陪在乔珍身边,间或插上一两句话。自从两人定亲后,便再没见过面,这还是第一回,所以章礼全格外高兴。乔二奎等人也识趣地往后退几步,让两人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