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姝真得不打算理他们了,所有人都愤怒地看向李老。
至于傅成文,不过是个草包,李老的应声虫而已,又是大周的太子,众大臣还不至于迁怒他。
“李相国,你做下的好事。”孙尚书瞪视着他,恼怒地说道,“若是大周因此而灭国,全都是你的错。我看你将来有什么脸面去见陛下?”
李老吹了吹胡子,梗着脖子,强行为自己辩解道:“我这也是为了大周,我哪知道对方竟如此不遵守信用,还逃避责任。陛下之所以会死,本就是红莲军失责,难道你们不是这么想的?现在事情搞砸了,你们竟然都怪起我来了?”
说完,他也觉得心虚站不住脚,又连忙拉上傅成文,老泪纵横地说道:“太子殿下,老臣一片赤心都是为了大周,为了殿下,您可一定要相信老臣。”
傅成文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到这话,他慢吞吞地看向李老,惶恐地问他道:“李老,秦首领是……什么意思?她真不打算继续保护……我们了吗?”
“这……”李老顿时哑口无言,颇有些灰头土脸。
“你快说呀!”傅成文焦急地问道。
他就算再傻,也知道,没了红莲军的保护,他们根本不可能活着到达光县。
孙尚书阴阳怪气地说道:“太子殿下,秦首领被李相国气走了,以后都不打算保护我们,您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李老头愤怒地看向孙尚书,刚要反驳,就听傅成文阴冷的说道:“岳父大人,这是真的吗?”
李老先是低下了头,随后,又抬起头来,斩钉截铁地说道:“太子殿下放心,秦首领只是说气话而已,她必定不会真得舍弃我们不管?何况,此处离光县已经不远了,对方不可能半途而废。大不了,本相明日亲自去向秦首领赔罪,总有办法让她改变主意。”
对他来说,向一个女人低头赔罪,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何况,他还是大周的相国,他就不信,他亲自赔罪,对方会不答应。
傅成文听了这话,面色才算好看了一点,一直以来对李老的信任,让他相信了他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岳父大人这么说,本太子就放心了。”
孙尚书等人对视一眼,对李老的话都不以为然。
但是,除此之外,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
有些人已经打算另寻出路了,吊死在大周这棵已经开始枯萎的大树上,实在太不明智了。
“父亲的丧事怎么办?”傅成文想到死去的父亲,又开始眼圈发红。
孙尚书说道:“如今,只能先抬着陛下的棺椁一起上路了。等到光县,再隆重下葬。”
傅成文想了想,说道:“只能如此了。”
秦姝在回去的路上,路青苗问道:“首领,我们真不保护他们了吗?”
秦姝笑了笑,说道:“那你愿不愿意保护他们呢?”
路青苗立即面露嫌弃地说道:“当然不愿意,虽然我们保护他们也是别有用心,但是,对方实在太无耻了,有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属下心里痛快的很。”
“那就对了,其实我也不愿意。”秦姝说道,“现在完成了任务,我们自然不用再甩他们了。只是……”
“只是什么?”路青苗问道。
眼看自己的军帐就在眼前,秦姝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天太晚了,你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撵走路青苗之后,秦姝也进了军帐,躺下休息不提。
次日,天还未亮,傅景山所在的主帐内,就响起了女子撕心裂肺的打哭声——
“陛下,陛下呀……你怎么就真离我而去了呀,留下妾身一个人在这世上受苦,你怎么忍心……”
薛氏趴在放置傅景山的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昨天晕倒之后,做了一夜的噩梦,原本还以为那只是梦而已,没想到,她的丈夫竟然真得死了。
对她来说,丈夫就是她一生的依靠,她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根本没什么能力,年纪又小,根本不堪大任,如今丈夫死了,谁还将他们你娘俩看在眼里?将来岂不是要被人摆布?
这让她如何受得了呀?
李氏也跪在一旁小声的哭泣着。
其他大臣也都跪在后面。
“皇后娘娘请节哀,陛下只是被佛祖接引去了白莲净土享福去了,您还是要保重身体才是呀!太子殿下还需要您呢!”李老带着一对黑眼圈劝道。
一夜过去,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似乎又老了几分。
这话果然奏效,他一说完,薛氏的哭声就小了许多,最后,只剩下了隐隐的抽泣。
过了好一会儿,她擦干了眼泪,恨恨地问道:“孟庸山的尸体呢?”
李老亦是恨声说道:“已经大卸八块,枭首示众了。”
“真是便宜他了。”薛氏咬牙启齿地道,“亏陛下还那么信任他,他跟我们家都是几十年你的交情了,没想到,他竟然背叛了陛下,就是将他凌迟处死,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完,她顿了顿,问道:“成文醒了没有?”
昨晚,傅成文实在熬不住,便睡了过去。薛氏溺爱于他,见他睡得死沉,也舍不得喊醒他,便让他多睡了一会儿。
“太子殿下还没过来。”李老环视一周,回答道,“要不派人去喊一喊殿下?”
薛氏点了点头,不能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