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墨镜男下了车就东张西望的。那模样。还真像某个人。我叹口气。心底隐隐的不安。看來在一城家中也并不安全。
忽然发现墨镜男朝我这边看过來。我忙低头。匆忙走向电梯。
“哎。乔太太。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啊。”张太太追了上來。
“秀。等一下。”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在背后。我狠狠地按着电梯开关。心中咒骂着。平时速度极快怎么紧要关头就给我使性子了。
“秀。你让我找得好苦。” 对方朝我奔來。
我面无表情:“先生。你认错人了。”
“秀。我是原丰啊。你忘记我了。”
我低头。数着电梯里的数字。“有事么。”
他把一张牛皮纸袋递给我。“这是乔先生要我给你的。“
牛皮纸袋有着淡黄的颜色。泛出柔和的光茫。
我说:“无功不受碌。请恕我不敢要。”
“秀。乔先生说。这是你应得的。他从來就沒有不给你的。是你误会他了。”
我面无表情。张太太那一双骨碌碌的眼睛已经在酝酿本区最新八卦新闻了。不愿被别人当成八卦话題。敲这时电梯终于打开了。我快速走了进去。原丰正待追上來。我大喊“非礼”原丰踏进來的步子马上缩了回去。
*
上班上了半个月。我学会了精打细算。学会了控制自己不再往奢侈品街走。也学会了给展程做他爱吃的菜。还学会了坐公交车、巴士、地铁、的士车已离我绝缘了。
圣英学院挺人性化的。知道家长们上班不容易。还要抽空來接孩子放学也挺累的。便派了校车。分各个路线接送。连身为老师的我都受利。我每个月的交通费用几乎降到三位数字时。我开心地笑了。
今天也不例外。送完最后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的住处离一城的家不远。不到一公里。我便徒步走回去。
在进入小区时。感觉被一处阴影笼罩。下意识地抬头。望进一片幽黑的眸子。
愣住了。怎么又是他。
他索先开口。语气嘲讽:“见你一面还挺难的。今天终于堵到你了。”
我抿了抿唇。隐下心头的不安。我说:“你又要干嘛。”
他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我。眸光深沉。
“精神不错。看來他对你还不错。”
愣了半天才明白他口中所说的他是谁。我咧唇。笑得很欢:“多谢关心。一城对我很好。”
看着他沒什么表情的脸。我补充了一句:“他不会给我脸色。也不会欺负我。更不会把我当闪际花一样对待。所以。我现在很满足。”
他下巴抽紧。过了会。才开口:“是吗。既然对你那么好。那你为什么还要工作。”
我说:“一城鼓励我多与社会结触。不然迟早会被养成与社会脱节的井底之蛙。”
他紧抿着唇。也不说话。
我被他搞糊涂了。他既然知道我在工作。又在这个时候堵我。想必已知道我的底细。费了那么大的劲堵到我却只问些奇怪的问題。还真是莫名其妙。
“时间不早了。我要进去了。”
“等等。”他拦住我的身子。深遂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向以宁。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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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宁。你的手怎么了。”晚上。一城眼尖。在吃饭时忽然抓住我的手。明亮的节能灯光下。我红肿的手心呈现在他眼前。
“怎么回事。手掌怎么这么红。”
我缩回手。握在桌底下。淡淡地说:“沒什么。打了某人两巴掌留下的后遗症。”我第一次掴人耳光。用尽全身力气。打得对方面红耳赤。自己的手心也疼得厉害。还真是损人不利已的打法。
“打人。”一城皱眉。“你打了谁。”停顿了下。他若有所思:“一鸣。”
我以沉默作回答。
“---你也见到他了。”
我抬眸。“也。”难道说---
他淡淡一笑。与乔一鸣相似的脸庞闪现某种类似的光茫。我可能是眼花了吧。怎么觉得他的笑容与乔一鸣极为相似---阴险中带算计。
“今天一鸣也來找过我。”
我沉默。
“不问问他找我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