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可恶的小孩子,竟然拿着狗尾草捅他的鼻孔!
他贵为武圣的尊严啊!!!
本我初心觉得,这一天,是他有生以来最为黑暗,最为丢脸的一天……
晚上的时候,看病的人散去了,唐诗也去厨房做饭了,只剩下本我初心一个人浑身僵硬的躺在院子里。
这个女人,他一定要杀了她!
那些嘲笑他的人,他也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武圣是不可侵犯的,哪怕是言语侵犯也不行!
还有那些孩子,竟然敢捅他的鼻孔,他一定……算了,孩子就放了吧,那也要找他家大人算帐!
本我初心正在生气,柔软的裙边扫过了他的脸。
他睁开眼睛,却看见那个唐大夫端着一碗饭蹲在了他面前。
她一句话也没和他说,只是用小勺往他嘴里喂了一勺粥。
本我初心本想有骨气的不吃,但他在深山里待了好多天了,着实连顿象样的饭都没吃过,何况今天又饿了一天了。
骨气什么的要饥饿面前,什么都不是。
她喂他吃,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
她收碗走了,又留下他孤独的躺在地上。
本我初心又傻眼了,不会吧,她一句话都没说,又这样走了?
好歹也应该问他是不是服软了的话吧?
这算什么意思?
本我初心躺在地上,继续生闷气。
那个女人房间的灯一直亮着,印在窗户上的影子忽长忽短,她似乎一直在忙碌着。
本我初心就看着那长长短短的影子,看了一个多时辰。
直到他觉得累了,换了侧身躺的姿势,才发现自己能动了。
应该是她特意没来再给他闻那药吧?
这意思是放过他了?
让他自己滚蛋?
她让他走,他偏不走。
自己堂堂一个武神,怎么可能被欺负了不找回场子来?
本我初心站起身来,走到那个女人的房间门口,重重的敲了两下门。
屋内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本我初心才不听她呢,一手推开了门,眯着细长的眼睛冷笑道:“我没吃饱。”
那个女人正在称量药材,回头看了看他,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厨房里还有剩饭,自己吃去吧。”
“你给我端来,我在这里吃。”
“没空。”
“你!”
本我初心气呼呼的去了厨房。
吃吃吃,吃吃吃,吃穷了你这个破大夫。
抱着这种报复的心理,本我初心恶狠狠的将唐诗厨房里的冷饭冷菜都吃掉了。
吃完后,他又回到唐诗的房间里,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开始胡搅蛮缠。
“看见没?我这衣服,你给我弄脏了,明天你给我洗洗。”
“我没换洗衣服,给我找一身。”
“有热水没?我要洗澡。”
对着这么一个恬不知耻的男人,唐诗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
她上下打量了本我初心一番,大概觉得他的衣服实在是太脏了,还就真的出去帮他找来了一身衣服。
“我师傅的,你穿着可能短,凑合点吧。出了院门,往左走一里地,有一个小河,那里能洗澡。”
本我初心故意胡闹:“河水太冷,我要用热水洗。”
“厨房里有柴,自己烧去。”
“我不会。”
唐诗又低下头去,不理他了。
任他再怎么死乞白赖,也不和他答话了。
本我初心受不了脏,只得跑到小河里,用冰凉的河水洗了个冷水澡。
当他湿漉漉的站到她面前时,唐诗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
他长得太高了,师傅的衣服在他身上短得很,他光秃秃的露着一截细长的腿,和细腿伶仃的鹭鸶一样。
本我初心一直高高在上,衣服器具都是用的最好的,从没有象今天这般丢人过。
他把脏衣服扔给唐诗,郁闷道:“赶紧给我洗了去,明天我可不想穿这身破衣服见人。”
唐诗倒没说什么废话,接过衣服来,还真就泡进了盆里,拿来皂豆帮他洗了起来。
昏黄的油灯下,本我初心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女人帮他洗衣服。
她的动作很轻柔,神态很安详,在这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是那样的宁静美好。
他忽然就想起了风缠月。
那个他爱了二十多年,追了二十多年的女人。
似乎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给自己洗过一件衣服,甚至,她连一碗粥都没给自己做过。
自己在她心中,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每当她想起她的卫郎时,就会忍不住去中岳大闹一场,可她是否曾想起过他,想起他一直在她身边陪伴她?
这二十年间,他向她求婚了无数次,她总是沉默以对。
七天前,他又一次向她求婚了,她仍是沉默。
这一次,本我初心没有象以前一样,仍对她耐性十足。
他忽然想起了霍中溪嘲笑他的话,说他眼盲心瞎,他苦笑着离开了东岳,心中也在嘲笑着自己。
原来自己的一片痴情,在他人眼中,不过是一场笑话。
人生没有几个二十年,本我初心觉得,他应该好考虑一下他对风缠月的感情,他已经不小了,再也浪费不起一个二十年了。所以,他来到一片大山里,在和野兽的厮杀中,在那秋风秋露中,他想磨去他的痴心,忘掉那个一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