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侯府的针线房和首饰铺子中的人从来没这么拼过,这么累过,但想到主子们的吩咐和允诺的奖金,就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累了,终于在建安侯大寿的前一天将所有人的衣物、首饰赶了出来。这期间清夕已经知道了自家的寿礼有两件是江氏派人送过来的,更是加深了对江氏的好印象。
七月初六,一大早,全家用过早饭就浩浩荡荡地去了建安侯府贺寿,这还是清夕穿越过来第一次出门参加应酬,心里不免有几分好奇。
大老爷、二老爷和几位少爷自带着寿礼去了前门,她们的车子在建安侯府的西侧门处停了下来,早有在此等候的婆子上前来,小心地上前打量了一下众人的行头,行礼道:“给两位表夫人请安,今日来贺寿的人实在太多,夫人只得吩咐男客都走正门,女客都从西侧门走。”态度并不是很亲热。
大太太笑道:“不用多礼,你家夫人一向可好。”
那婆子一边淡淡回着,一边伺候众人换了青油帏布小车往内院醒来,清夕冷眼旁观,看来这建安侯府果然瞧不上自家,今日来贺寿的很多都是世家之人,看来今天有一场硬仗打呢。
建安侯府果然要比卫国侯府要大且华丽许多,一路行来,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曲廊轩阁,不计其数,都装点的极为华丽精致。
车子到了内院门口并没有停下来,一直往里走了大概两刻钟,到了一垂花门前方才下了车,又有一个婆子迎上来,比刚才那婆子脸上多了几分并不太真诚的笑意,“给两位表夫人和五位表姑娘请安,我们太太在含芳阁等着呢,奴婢引表夫人和表姑娘过去。”
清夕见大太太并不意外建安侯夫人没有亲自来迎,便知道两家关系只是表面功夫罢了。
进了含芳阁正厅,只见宽敞的正厅里已经坐满了女人,乌鸦鸦的,正各自聚在一处聊天,主座上一个四十左右的女子,体型丰满,柳眉高挑,挽着高髻,带着赤金宝钗点翠步摇,身着绛红暗花挑金丝长裙,一身的烛光宝气,正低低和旁边一个体态婀娜,面容姣好,身穿镂金撒花百蝶裙的贵妇人说笑着。
见卫国侯府众人进去,厅里一下安静下来,众人眼中闪过惊讶被眼尖的清夕看的一清二楚,建安侯夫人刘氏也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正在行礼的沈家的众人,柳眉挑的更高,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不是说已经破落了吗?怎么还有新衣服和新首饰带呢,心中不解,却仍是回了礼,面上却淡淡笑道:“这些丫头们,怎么表夫人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门口迎一迎。”
清夕暗暗撇嘴,这话里的虚伪都能掐出水来,不过她也将众人眼中的嘲笑看的一清二楚,看来自家在这些勋贵世家中混的真的挺惨的,看看在场的这些所谓贵夫人,除了江氏,其他人都一脸看热闹的样子,不禁让人心中发冷。
大太太爷淡淡回道:“表嫂今日肯定是忙的不可开交,这么多人要招待,下人们一时疏忽也是有的。”言下之意也就是说你们家的下人确实有问题。
刘氏面容一滞,眼珠一转,又转为笑意,“难为表弟妹体谅我,今日确实是贵客太多,刚才一直陪着勤郡王夫人说话,都没去迎弟妹。”这话的意思是说今日到场的贵客这么多,沈家的身份不够高呗。
清夕见身边的沈清妙脸上隐隐有了怒意,暗暗拉了拉她的衣袖,摇摇头。
只听二太太笑嘻嘻地说:“表嫂尽管招待贵客们,咱们都是自家亲戚,不必烦表嫂招待。”哼,建安侯府和卫国侯府是亲戚,你嫌弃沈家,不也是在拉低建安侯府嘛。
说罢,也不管刘氏是什么表情,俩人朝面带微笑的江氏走去,一旁有丫鬟过来带她们姊妹去偏厅,清夕脚跨出门的瞬间,听见了江氏略带惊讶的声音,“弟妹今日这身衣服身上的花样和头饰真是好看,怎么以前没见过啊?”清夕眼角瞥见众人都向大太太和二太太身上看去,微微一笑,跨出门去。
偏厅里都是今日来赴宴的各府的姑娘,沈家五姐妹进去后,同样没有太多的人理会,她们仍就各说各的,只见主座上一个年约十三四岁左右的女孩,圆圆的脸蛋,正眯着眼笑嘻嘻的听着众人说话,身穿蜜合色的撒花苏绣月华裙,沈清歌带着四人上前见礼,“表姐一向可好。”
这姑娘是建安侯夫人刘氏的长女孟青儿,见沈家五姐妹行礼,忙起来还了礼,“几年没见过妹妹们了,你们都可好。”又看到清夕,脸上闪过诧异,笑道:“这位可是三妹妹?以前听说身子弱,从未出来玩过,看今日这样子却是大好了?”
清夕对孟青儿的印象还不错,觉得她和刘氏不一样,笑道:“已经大好了,以后就能经常和姊妹出来一处玩耍了。”又看在座的人大都不认识,说道:“烦表姐为妹妹介绍在座的各位姐妹,妹妹也好记上一记,免得以后见了不认得生出尴尬来。”
孟青儿确实是个端庄优雅的姑娘,听清夕这样说,就一一为她介绍起来,那么多人,清夕那能真记住,混个脸熟罢了,毕竟她今日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寒暄完毕,户部尚书家的大姑娘庄燕云快人快语地拉着清夕问道:“清夕妹妹,我看你们姊妹的衣服都好漂亮,是在哪儿做的啊?回头我也去做两身。”
这虽不是她的正题,但清夕也乐得借这个话题和众人混熟悉,“庄姐姐觉得这衣服漂亮啊?”看庄燕云使劲点头,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