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皇室的习俗,哭灵大葬只在头晌进行,头晌的哭灵结束后,后晌谁愿去谁去,不愿去也没人管。

不过听说,昨儿是萧轻晚强令大家都去的,那些贵妇妃子们,天天闲的都能生蛆,让她们一跪跪一天,能累死她们,别说萧轻晚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是她名正言顺,这样耗着别人跪地哭灵也会招人记恨的。

头晌,她已然拖着有病之躯在灵前足足跪了整整两个时辰,于情于理她这个皇后对柳夫人面子上已经过的去了,后晌她不能再去了,她若去平阳殿,那一干贵妇和妃子们不还得跟着?她可不犯不着为了讨好南宫玉皎招一杆子女人记恨。

发生这么大的事,她还没有见过太后,用过午膳后,去看看太后娘娘,顺便看看日后她住在哪里,她总住在凤仪殿偏殿也不是回事呀。

好不容易一切都处理完了,虽然不够完美,但事情总算翻开一页,北塘春风心情好忽然想吃些好东西,吩咐悠儿下去多准备些膳食,她要和潜儿在一起好好的吃一餐饭。

闻听北塘春风想要多吃点好吃的东西,悠儿扶着北塘春风上了床榻,帮她盖好薄被,让她好好睡一会儿,然后高兴的下去了,秀主动要东西吃,这样的机会难得哦,赶紧乐颠颠东西下去帮她准备去了。

北塘春风平躺在床榻上,看着头上富丽堂皇的天花屋顶,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如果说以前她在宫里是为了等待着有一天能感化南宫玉皎,让他放下心中的仇恨,那么以后,如今依然撕破脸皮,再见刀光血流,他们之间已再无可能,那么她以后的日子都要守着皇后的虚名这么过下去吗?

偌大个凤仪殿,就一直这么死气沉沉的沉寂下去吗?还有自己身上的暖度,南宫玉皎不提,难道自己也当不知道吗,孩子出生了她便会迅速虚耗而死,她是否能熬到孩子叫她母亲的那一刻?

她若死了,她的孩子会怎样?

只要静下来,北塘春风的脑袋里就被这些事情困扰着,没有一点办法。

“啊,好烦。”北塘春风懊恼的用拳头捶着自己的头,心想自己怎么就那么笨呢,那么多疑难杂症都能解,为什么就搞不定这个暖毒呢?

“风儿姐姐,你也有这时候啊。”萧潜儿不知道何时进了内殿,正看到她捶自己的头。

“拜托,你姐姐也是凡人一个,使人就会有烦恼滴。”北塘春风瞟了一眼萧潜儿,一副孝子家家你不懂的神情。

“嘿嘿,姐姐烦什么?如今有姐夫了,也不会像二叔公说的难嫁了。”说着,也脱了毡鞋爬上了床,跟北塘春风并排躺下。

看着他像往常一样又爬上了她的床,刮了一下他的小额头道,“没什么,看着潜儿什么烦恼都没了。”

“那?杀两牌?输了的学狗叫?”潜儿一骨碌坐起来,兴奋道,她走了小半年,都没人跟他玩过象棋了,也不知道半年不见,她的棋艺长了多少,反正自己的棋艺是突飞猛进。

潜儿一说,她才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下棋了,进宫了几个月,她竟然好像忘记了下象棋这回事,不过也是,大越不兴这个,会玩的人少之又少,尤其是在宫里,不过她喜欢,早早的救交了潜儿,如今潜儿一说,也勾起了她的棋瘾,“好,杀两牌,就在床上,输了不许赖账啊。”

“切。”

萧潜儿不屑的切了一声,蹭的一下下了床,奔着他的房间跑去,那棋谱棋子都在他的包袱里呢,天然玛瑙棋子,是他四岁时跟北塘春风一起去玉山得乐一块上好的玛瑙,也没别的用处,就让人打了一副棋子,走到哪都随身携带着,时刻准备着杀两牌。

悠儿带着内侍宫女上来布膳时,两人正杀的难舍难分,久不下棋,北塘春风竟然输了一子,看着开心的像孝子的北塘春风,悠儿心道,这才是秀本来的面目,这些时日,在宫里快憋闷出病来了。

“好了,先别玩了,先用膳,用过膳再继续。”悠儿上前,看着一大一小就宽敞整洁的凤塌玩的一塌糊涂。

“悠儿姐姐,棋痴是不吃饭的,我和风儿姐姐,都是痴迷这一类的。”

“同意潜儿,非下完杀杀潜儿锐气,竟然赢我一子。”北塘春风笑道。

悠儿闻言,看这样子,得下一会儿了,别干等着了,先下去放起来吧,省的放凉了,想着,一挥手就都送回了小膳房。

悠儿刚出去,就听外面一个特有喜感的声音忽然响起,“太后娘娘懿旨到。”

玩的正高兴的北塘春风听到太后懿旨,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好么样的,太后发什么懿旨?而且,还如此大张旗鼓的发给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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