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的光辉之貌缓缓消失,点点莹绿光点消散在空中,像夏日里的流萤飞散。
那等迷离光景让她想起了曾经的夏夜。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回家,哥哥还在杭城里,风宇还在家中四位姐姐面前装着乖巧天真的幼弟模样,而她,则是随奶奶呆在南疆之地。
每个月的月中之时,她都要以血养蛊,回回灌毒换血都是去掉大半条命的事。
日头刚落便进了蛊王窟,待得朝阳升起,姥姥才会去把她从那嗜血不露眼的洞窟中拎出来——蛊王喜阴惧阳,尤其是在每月月中之后,因为血契更加不耐阳炎,这个时候进去,才不会被攻击。
哪怕是它曾经的宿主姜老太太,也不敢在月未落的时候进去。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她重创蛊王,将之收为己有——姜家近五百年来,她是唯一一个将这千年蛊王收为己有的人,其他传人不过是以血养蛊,换得灵兽应声罢了。
也是那一天晚上,她第一次在月中的时候,靠着自己的力气,爬出了蛊王窟——失血近半,如果不是胁迫蛊王认她为主再反哺的话,她恐怕是到了早上都动弹不得。
蛊王窟外就是镜月湖,那天,她从里头拖着几近没了热气的身子爬出来,第一眼看的,就是月下流萤飞舞,映照着湖山绿影,硕大的圆月挂在山头,端得是寂静如画。
那是她第一次注意到,原来镜月湖畔的流萤竟然是如此美丽。
但她以前却从未见过——因为有蛊王在,尤其是月圆之夜,蛊王的气息压得流萤根本不敢飞起来。
那一天,也不过是因为蛊王的气息被她尽收于体内,不再外露,那些敏感的小东西才出来,舞了一曲月下之画。
如果她没有将蛊王收为己有的话,那样的流萤飞舞之景,就是倾尽一世也看不到。
如果迪卢木多不能解开自己的心结的话,曾经的爱尔兰第一骑士之气度风采……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就像那被蛊王气息压制得死死的流萤一般。
收回眼神,姜临溪转头就看到阿克夏朝自己走来,他的身后,那名去阻止他的守护者一早倒在了地上。
“你的胆子可真大!”白发红眸的少年笑叹了口气,“被你吓了一跳。”居然跑到这种诅咒源所在的世界里,而且依靠的不过是两秒的传送保护时间以及两个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半秒的道具。
“虽然我觉得迪卢木多的心结不解,总会折掉自己的骄傲,但是……”姜临溪弯弯眼睛,“对于他的实力,我可从来没有看轻过。”
她从头到尾气不过的一直都是那般高洁在上的人物居然自甘堕落成魔术师手中的傀儡,为的竟然只是完成从一主而尽一生的愿望。
——就算迪卢木多的愿望是再找个好对手打一架都比这种烂得不能再烂的愿望好啊!
“算了,反正他已经回去英灵王座了,回不来的,不用管啦!”白发女孩摊摊手,“而且这会儿我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了他啊!”
阿克夏斜了她一眼,鲜红的瞳孔通透得像上品红宝石一样:“你还知道自己自顾不暇?”
姜临溪讪讪笑了。
丢了人工精灵,不能接到许愿卡还是其次,她和阿克夏组队了,以后两人肯定进的是同一个世界,许愿卡也一样,完全可以依靠阿克夏的人工精灵。
真正让人头疼的是权限。
姜临溪现在的权限不过是d级(70),之前她的权限等级升得太猛了,加上初心者的身份加成,完全不知道普通玩家升级权限居然是按照那么小的百分比加的——也得亏了她在ff7世界里干的事多,完成的任务多,不然那70的权限都拿不到。
普通玩家一个世界下来顶了天了也不过是20的权限提升。
d级的权限是不能进入翡冷翠的,连原先的世界能不能回去还是个问题。
“这个等我之后再试试……不过阿克夏得帮我跟老师传个话了,以防万一。”
一想到耀司那头还有学校那边,姜临溪的头都大了,当时想着的是进了圣地去任务世界,统共不过是十五分钟的事,谁能想到会出这种问题?
所以她学校那边没请假,耀司那边也没打招呼,至于孔雀……额,现在孔雀是被算在她名下还是萨菲名下?
姜临溪由衷希望是后者。
阿克夏却从她那句话里察觉到了其他:“等以后?”他微微敛眉一想,忽而想到一件事,“你之前有接到的许愿卡,恰好是这个世界的?”
当玩家在某个世界时,如果带有什么此世界的许愿卡的话,那张许愿卡会被自动激活——除非玩家到那个世界时,已经有一个许愿卡任务处于进行状态了。
姜临溪现在的等级只有d级,不能进翡冷翠,但是情报贩子却可以去她在系统名下的私人附属地,但是她现在却要求自己转达给林夏……只有一种可能,她暂时还没法回去。
阿克夏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这丫头包包里刚好有一张属于这个世界的许愿卡没完成,恰好也没有其他的许愿卡处于进行时,所以被系统强留在这个世界了。
这是他不知道姜临溪先头为了召唤出迪卢木多,还有迪卢木多的许愿卡在,不然他肯定会疑惑迪卢木多的许愿卡没完成,这边怎么又能开启一个许愿卡进度,继而猜到系统某个不算漏洞的漏洞。
不过现在的阿克夏并不知晓关于迪卢木多的来历,所以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上,而姜临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