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让杜铭川无比愧疚,那时候他才是孙娜的正牌男友,却连自己的女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这就难怪孙娜会投入连正星的怀抱。如果不是背后那一系列阴谋,杜铭川还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去责问别人。再说那时候的他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卑微从来不是爱情的绊脚石,每个人都有恋爱的权利,贫穷的人生同样可以开出美丽的爱情小花,但若没有肥富的土壤做基础,就很难结出丰硕的果实。
丁少安轻声安慰他:“别在意,这事不能怪你。”
房间里安静下来,香汗淋漓的小红终于恢复了弱女子的本色,用毯子裹住身体,手里抱着一堆衣服,走到房门口望着两个陌生男人怯怯的说:“我能不能去洗一下。”
杜铭川点头说:“随便,你是主人,我们是客人。”
小红如逢大赦般低着头小跑进了浴室,关上门打开了淋浴龙头。她现在有点后怕起来,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就得了失心疯一样做了这一切,外面的两个男人到底会怎样对她?会不会比强彪还要凶恶?温热的水流冲到身上,被抽打过的地方隐隐作痛。她看着浴室的窗户,很想就这样跳出去,了结自己的生命。
她不害怕死亡,但一想起远方家里那瘸腿的老爹、几个年幼的弟弟和刚过四十就已经满脸皱纹的阿娘,都在眼巴巴的盼着她寄钱回去,她的心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人生最需要勇气的不是面对死亡,而是虽然痛苦,却不得不活下去。
洗过澡换好衣服的小红和先前那个吊在床上的女人简直判若云泥,尽管脸上免不了还带着一丝风尘味,但姣好的容貌和身材带着一种像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的成熟韵味,加上一点点沧桑的感觉,让杜铭川和丁少安这两个见惯了美女的人也不禁眼前一亮。
在两人目光的注视下,小红站在客厅中央有点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问:“你们——,还要我做什么?”
丁少安知道她误会了,把他们也当成了道上混的狠角色,哈哈笑了两声,说:“该干嘛干嘛,你又不是我们什么人,何必听我们的呢。难道想帮我按摩?”
小红不知道丁少安到底什么意思,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说话。杜铭川看不下去了,阻止还想继续调侃的丁少安,对小红说:“强彪不是把他藏现金的地方告诉你了嘛!你到他身上去拿钥匙,然后去取钱。如果找不到钱呢,就说明这家伙骗了你,你再回来继续问。我们也想知道这家伙说的是不是都是真话。”
小红抬起脸问:“如果取到了呢?”
“那就没事了呀!你有银行卡吧?把钱存了,然后打个车到火车站,买一张高铁票,舒舒服服地回家,好好过日子去。”杜铭川有点讶然,做小姐的不是都很精明吗?怎么眼前这女人这么笨呢!不管这里发生什么事情,拿了钱离开申州,爱去哪儿去哪儿,至于是不是真的去好好过日子,谁管得着?何况他也不相信一个风尘女子会从良,但无论如何他还是觉得有必要这样提醒一句。
小红一脸惊讶,张着嘴露出一口小白牙,愣了半天才说:“你们就这样放过我?还让我把钱拿走?”
据强彪刚才交代,他怕万一哪天进去了,银行的钱就拿不出来了,为了保险,便藏了足足三百多万的现金。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丁少安现在正缺钱,有点舍不得全都给了这个女人。但杜铭川这样说了,他也不好说什么,于是挥挥手不耐烦地说:“叫你走就走,??率裁矗?慊估瞪险庵质茏锏娜兆永玻俊?p> 小红咬咬牙,进房间拿了强彪的钥匙和自己的包,低下头急步出门下楼去了。
丁少安站起身走到房门口,看了一眼再次被杜铭川弄昏过去的强彪,说:“看着真解气嘿!他绝对想不到是我们干的。”
杜铭川笑着说:“气是解了,现在你该想想怎么收场了吧。”
丁少安把眼一瞪:“哎我说,这事可是你起的头,怎么能叫我收场?我可想不出来。”
杜铭川也觉得挺麻烦,来的时候没想好善后的事。他耸了耸肩表示没有办法。
丁少安想了想说:“要不咱们就一走了之?反正该查的事儿查清了,该出的气也出了。”
杜铭川点头说:“这也是个办法。但强彪不是笨蛋,他和连正星的事我们问得这么仔细,事后一分析,只要有点脑子就知道是谁干的了,留着终究是个麻烦。”
“难道你想把他……”丁少安立起手掌做了个砍的动作,“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毕竟人命关天,不到万不得已,杀人的事他们做不出来。但眼前的强彪怎么处置呢?客厅里陷入沉默,两人不停地抽着烟,浓浓的烟雾聚在狭窄的空间里,久久不散。
房门的锁被打开,丁少安吓了一跳,朝门口看去,惊讶地看着去而复返的小红拎着个箱子走了进来,问:“你怎么回来了?”
小红顺手关上门,上前把箱子放在桌子上,被屋里浓重的烟味呛得咳嗽起来。她一手捂着鼻子,一手驱赶着挥之不去的白烟,说:“钱拿到了,都在这里。”
丁少安问:“你拿了钱还不走,回来干什么?”
“我知道你们看不起像我这样的女人。”小红把箱子打开,指着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沓沓钱说,“没错!我是出来卖的,但我没赚过一分违心的钱,该我的我拿走,不该我拿的我不要。强彪是混蛋,可他答应包我的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