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沙文送完牌子后便双手合什向主人告辞,并阻止了想要亲自送他的连正龙,独自一人缓缓走出了演艺厅。
两位主持人换好了新衣服重新上场,脸上也换上了新的笑容,就好像刚才那窘迫的人不是他们一样。婚礼继续进行,场面再次恢复了热烈和欢闹。
趁着周围嘈杂,杜铭川小声对楼兰说:“我跟出去看看。”楼兰一愣,握着铭川的手,关切地说:“小心点!”杜铭川用力握了一下:“放心吧,我还没尝过你的色香味三绝呢!”他说完便假装起身上洗手间,沿着红地毯走了出去,边走边给丁少安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有事先离开,不用等自己回来。
一路上的工作人员和保安并没有阻止或询问。出了酒店的门,远远就看见陈沙文正沿着马路往市区方向走,杜铭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掏出一支申烟点上火抽了几口,才缓缓跟了上去。他知道这个对手不是侯少之流,稍有大意就可能被发现。
陈沙文的那一手鬼火非常高明,杜铭川想不出他是用什么方法来控制这种煞气的。用控鬼术来控制一只鬼煞,他已经见识过,但这种鬼火明显和鬼煞不一样。虽然没有鬼煞那般凌厉,但鬼火铺天盖地的气势却是鬼煞所不能比的。
自从鬼门阵出来以后,杜铭川的灵力大涨,他相信自己现在应该有能力对付一两只鬼煞,但要想对抗这么大片的鬼火,却并无十足的把握,而且还不知道对方身上有多少种手段。
走过两个街口,路上的车辆开始多起来,陈沙文拦下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杜铭川在路边试着伸手拦了几下却没有空车,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出租车扬尘而去。他无奈地摇摇头,返身准备回酒店。
保时捷呼啸着在他身边停下,楼兰从车窗中探出头说:“上车!”
“你怎么来了?”杜铭川钻进车里问道。
“有点不放心,怕你吃亏,所以跟来看看。”楼兰一脚油门,车子像箭一样射了出去。
但就这么一耽搁,陈沙文乘坐的出租车已经淹没在车流当中。杜铭川指着前方说:“往前找找,我记得车牌号。”实际上只要方向正确,追到进入他灵觉范围内,不用车牌号他就能找到陈沙文。
已经接近交通高峰时间的城市就像是被捅破了的巨大的马蜂窝,一辆辆车子从各个岔路口蜂拥而来,加入本就拥堵的干道。楼兰凭借保时捷良好的性能和她高超的车技,在车流中钻来钻去,但速度却越来越慢。
像蜗牛一样蠕动了半个小时后,楼兰终于放弃了继续追下去的想法,掏出手机一边拨号码一边对杜铭川说:“车牌号告诉我。”
等杜铭川把车牌号报出来,就听她对着话筒说:“帮我查一下申cx6055的出租车现在什么位置。”沉默了片刻后,她恩恩地应了两声,便挂断电话,方向盘一转,从边上的一条岔路拐了出去,说:“申宁高速,去宁城了。”
“宁城?”杜铭川讶然,“他既然知道侯少失踪了,难道会没去过采石场那个老窝?”
“也许那里还有什么我们没发现的秘密,也许他在宁城还有别的落脚点,谁知道呢!”楼兰说。
杜铭川想起黎婷婷,说:“那我们去看看也好,上次黎婷婷无故消失,我正好要去找一找。”他又忽然想起婚礼现场的事情,说道:“今天很奇怪啊,以陈沙文的本事,难道会查不出侯少失踪跟我们有关?至少能查到天都吧,那天可是有很多人在场的。”
“你是说黄毛那几个小混混?”楼兰狡黠地一笑,“早被我处理干净了。”
杜铭川一愣,想起黄毛也没对他们怎么样,罪不至死。如果说侯少是死得其所,黄毛那些人顶多教训一下就行了,杀人灭口做得有点太过了。楼兰猜到他的心思,幽幽地说:“你是怪我下手太狠了?本来我是拉着你以天都的名义让陈沙文有所顾忌,但自从鬼门阵里出来以后,我就改变主意了。我不想你有危险,不能让陈沙文查到你头上。如果你要怪我,就怪吧!”
铭川缓和了脸色叹道:“唉!你又何必为了我……”
“我爱为谁就为谁!你完全可以不领情,这是我的事!”楼兰忽然有些难过,嗓音都变了,想想又觉得语气有点重,调整了一下情绪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很讨人厌?”
想起楼兰在自己昏迷时眼角的泪水,尤其是以她尊贵的身份亲自熬粥煨汤,杜铭川心中一暖,却又有些莫名的烦恼,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他略带惭愧地轻声劝慰道:“别乱说,你怎么会讨人厌呢?你这样对我,我欢喜还来不及呢!”
“真的?”楼兰柔声问。杜铭川轻轻握住方向盘上她的手,肯定地说:“真的!”
楼兰笑了,瞬间恢复了娇艳勾人的神态和变幻莫测的本性,咯咯笑道:“那孙娜和陆嫣然呢?是不是也欢喜都来不及?”
杜铭川的手像被针扎了一下,从楼兰的手上挪开,气道:“就不能不说她们么?”
“好好好!不说她们。”楼兰马上换了个话题,“从今天的事情来看,侯少是被连正星请来的。但我当初查的时候,却没有发现龙腾集团和侯少勾结的任何蛛丝马迹,而且今天连正龙的表现也说明,他们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我判断,连正星请侯少,背后应该还有人,很可能和你这次要参加的球赛有关。”
“你的猜测很有道理。”杜铭川点点头说,“那背后的推手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