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连正星yin阳怪气的话,丁少安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真想上去抽他一个耳刮子,只是眼下这种场合不好发作。
连正星和他们同级不同系,也算是申州大学里的一号人物。他父亲连正龙是龙腾房产的董事长,家里有的是钱。连正星学习成绩优秀,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当初开着法拉利来上学,着实迷倒了不少女学生。只是这几年,他一直被杜铭川压着一头。竞选学生会主席的时候,他得票比杜铭川少了一半,追求孙娜,却又被杜铭川抢了先。
丁少安揶揄道:“哟,我们可不像你连大公子那么有钱,随便兜里都揣着一堆金卡。跑断了腿,也只拉了这么十几万赞助。连大公子又给我们拉了多少赞助?是不是很快就有上百万要打进来了呀?”
黄处长敲了敲桌子:“吵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杜铭川,你怎么不说话?”
杜铭川看了一眼孙娜。孙娜一触碰他的目光,马上低下了头,不停的揉着手里的钢笔。听黄处长话里的意思,杜铭川知道孙娜的事情并没有曝光,稍稍放了心,只是孙娜没有站出来说话,却又觉得微微失望。事情到了这一步,遮是肯定遮不住,必须得有人承担责任。现在,既不能公然顶撞,把事情搞僵,也不能傻乎乎地承认挪用公款。
杜铭川清了清嗓子,说:“张校长,黄处长,各位同学。这钱确实是我动的,跟其他人没有关系。不过我要澄清一点,我不是挪用公款,这么大的帽子我戴不起。学生会的财务管理制度我当然清楚,但各位不要忘了,学生会的外部赞助款项管理,是有单独规定的。赞助款项必须要有赞助协议,并按照协议专款专用。没有赞助协议的,学校不得作为公款使用,否则引发的纠纷,我们都是要负责任的。这十万块钱,全部是我和少安拉进来的赞助,大部分还没有签订赞助协议。我作为学生会主席和该款项负责人,遇到特殊情况便宜行事,也不是说不过去吧!再说,既然没有签订赞助协议,那么也谈不上挪用公款。当然,事先没有通知大家,是我的过错。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
丁少安简直要为杜铭川的这番话鼓起掌来,这里面的关节丁少安自然也想到了,只是要他这么义正词严又条理清楚的说出来却做不到。孙娜此刻也抬起头来,脸上略带欣喜和吃惊的表情,看着杜铭川。
连正星也没想到杜铭川这种时候,还能这么冷静,心里也不禁又点佩服。只是这个打击对手的机会,他却不会轻易放过:“说的轻巧!一句道歉了事?我倒是很乐意接受你的道歉,但你总得跟我们说说你拿着钱到底干什么去了?没签协议的钱,是不算公款,但到了学校的账上,就得受学校财务制度的约束。你凭什么便宜行事?”
丁少安正想上前辩解,却被杜铭川一把拉住:“我知道现在怎么说都没用。钱已经还回来了,等一下先请孙娜同学放回账上。至于这件事情,回头我会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大家一个交代。这里应该不是审讯室吧?连副主席是想过一把审讯官的隐吗?”
一直不说话的副校长张福全终于开口了:“好了,既然钱拿回来了,那至少说明你们两个是值得挽救的。只要你们把事情说清楚,要是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也可以私底下找我来说。不管你们初衷如何,学校都会给你们机会。当然,我们也不会纵容任何欺骗和不法行为。”
杜铭川感觉张福全话里有话,但一时也摸不准他的真实意图。丁少安却从张福全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回到寝室后便对杜铭川说:“张福全不是说让咱私底下去找他交代吗,咱是不是该给他送点礼?”杜铭川摇摇头:“我怕这样反而把事情搞砸了,张副校长未必是这个意思。”
丁少安不甘心地说:“张福全这个死胖子,平常有事找都找不着他,这次怎么就来管学生会的事了?咱学生会一向只有学生处和团委的老师管,什么时候副校长来管过我们的破事?一定是连正星这个王八蛋搞的鬼,是他想把事情搞大。这事躲是肯定躲不过了,要能把张福全搞定,说不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杜铭川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而且他也知道学校几个领导的喜好,这个张福全恰恰就是有点贪吝的。幸亏丁少安在强彪那里多借了一万,否则现在囊中空空,又拿什么去送礼。
两人商量了一下,去超市好烟好酒的买了一大袋,又封了一个两千块的红包,等天一见黑,便贼头贼脑的来到副校长张福全家楼下。
送礼这种事,当然是一个人去合适。丁少安虽不如杜铭川那样能镇场面,但他的脑筋快,又擅长察言观se,和人打交道自有一套。他们俩一直就是最佳拍档,杜铭川在前处理场面上的事,很多背后的事,却一直都是丁少安处理。这次去给张福全送礼,自然也是丁少安去更好些。
丁少安拎着东西上了楼,杜铭川此刻就像个望风的小弟一样,在楼下等着。没多久,丁少安从黑暗的楼道里钻出来,示意杜铭川离开。
杜铭川看他空着手回来,就知道这事十有仈jiu已经成了。果然,刚离开小区,丁少安就忍不住吹嘘起来,讲述他如何拍张福全的马屁,张福全又如何一副贪鄙的嘴脸,如何向他保证等等。杜铭川知道这多半是丁少安夸张的,但事情的结果应该不会差了。二人回去以后,总算把忐忑之心放下,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