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苏七七一行人又接着继续赶路了,因为心里顾念着司马洛衣的安危,苏七七也无心观看沿途绮丽的风景,心里却总是隐隐的不安。
只是,一路的颠簸和舟车劳顿,让她的身体开始吃不消,一开始还上吐下泻,到后来就开始觉得身子乏力,就连坐着也觉得浑身不舒服,身体里的燥热让她不得不脱了外面那件大棉袄子,只穿了件薄背心,这才觉得舒服了很多。
慕容滫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他却默默的掀了帘子,换下赶了一夜车的左溢,自己亲自赶车,虽然不甚娴熟,却比左溢平稳许多,不会颠簸的太厉害。
因为怕吃药会对肚子里的孩子产生副作用,苏七七一直熬着,很多药都被她打上了叉叉的符号,尽管身体不适,可还是靠着最后一点意志力忍着。不过,说来也怪,她这次醒来后,身体虽然虚了很多,却没有再吐血,也没有再出现昏迷的迹象,这让她很是满足,却也时时刻刻的提着心,怕自己随时随地的昏迷。
就这样,慕容雪和左溢轮流驾车,不眠不休,都是抄些近道走,终于在三日后的旁晚赶到了邱勐附近不远的一个还算繁华的城镇——公孟城。
公孟原是个商业发达的大城镇,虽不及临祈和香泽,却是边境规模最大的一个商业之城,就是在风土人情和建筑风格上都透着点异域的情调,因为背面挨着连绵的沙漠,西边又临靠邱勐,南面却是连绵起伏的山峦,也是青栾和蚕夏的交界地带,历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画地驻守。
公孟因为战事的牵连。一时间也就断了贸易的往来,因此也就滞留了一大批外国的商旅,因此苏七七进城的时候,还能看见一些奇服异装的外国人。
虽然前方战事吃紧,却完全不影响公孟的商业运转,百姓还是各自过着日常的生活,店铺照常营业,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就连那些酒馆妓院也似比往常更热闹了许多。
苏七七定下客栈后,就直接带着秀珠去了这里最大的茶楼。因为去邱勐的路已经被封死了,那座唯一通往邱勐的索桥已经断了,这边的人过不去。那边的人也无法过来。
这让苏七七很是焦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意味着这边的后备支援和粮草都断了,而司马洛衣和楼念远已经困在里面快半个月了,在邱勐的另一边。是围堵司马洛衣的四十万敌军。
这里的茶楼显然比临祈小了很多,却比临祈来的热闹,听书的人和比喝茶的人要多上许多,就连那四方的窗台上和屋粱上都坐满了听说的人,其中又以男子为多,这里几乎看不见女子的身影。即便是有,也是裹着纱巾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子,完全不同于苏七七认知的世界。她忽然有种跨越地域的巨大跳跃感。
难怪刚刚她进来的时候,那些男人会用一种震惊又鄙夷的目光看她,想来也是和这里的风俗有关。
她也没表示什么,在秀珠的搀扶下,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虽说是不显眼,却也是她花了十两银子从一个大汉手中买来的。她实在太累,不禁站,原本是让秀珠她们出来打听就好,可是毕竟还是心理挂念着,也就跟了过来。
说书的是一个瞎眼的老先生,带着个白色的小毡帽,两撇幽默上翘的小胡子,每说完一小段,都会停下来,喝上一口茶,再撸几下自己的胡子,这才接着说下面的剧情。
“听说新皇刚纳的德馨妃不仅才艺双绝,最近还传闻已经怀上了龙嗣,只是天不得愿,刚传出喜事没多久,就又传出德馨妃命在旦夕,母子不保的消息,实在是我蚕夏的不幸啊!想吾皇登基八载,后gong虽然充盈,却一直没有动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老朽猜想,这该不会是新皇那有什么问题吧?”
老者斜睨着脸嘻嘻笑着,指着自己的下首,惹的台下听众看客兼是抚掌哈哈大笑。
“大胆,皇上和德馨娘娘的事,也是你们尔等鼠辈可以意会揣测的,你们也不怕掉了脑袋。”秀珠看不过,气呼呼的站了起来,指着那个说书人的鼻子,狠狠的啐了一口,心里多少是替皇上和自家主子不平的。
“啊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个不知羞的外来野丫头啊,瞧瞧这模样,伶牙俐齿的,我们说我们的,你管的着吗?何况山高皇帝远,碍着你什么了,不爱听就别听。”老者把桌子上的茶杯重重的一放,对着身后的两大保镖使眼色。
那两个肌肉男得到指示,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朝着苏七七和秀珠走来。
“夫人,你看,他们。”秀珠知道自己逞了口舌之快,惹到了这里的地头蛇,吓的躲到了苏七七身后。
“没事,秀珠,你刚刚说的没错,他的嘴巴确实太多了。”苏七七其实早就不高兴了,想听的没有听到,道是听到了一堆关于她的乱七八糟子虚乌有的传言,她本也不在意,就当听别人的故事算了,可是那个老头的行为却是让她很不爽,尤其是他竟然在怀疑洛衣的能力,确实让她生气。
“死肥婆,你说谁呢。”说书的老头站了起来,朝苏七七走来,底下的人全都自动让开一条小道,显然也是极其怕他。
“谁认了就是谁。”苏七七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死肥婆,他还真敢喊。
“小黑大黑,给我好好教训这两个丑女人。”老头突然面色狰狞,显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和之前那个吊儿郎当的柔弱的说书先生完全不同。
“如山一样站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