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贺翎回来了,刚进院门就“咦”了一声:“你们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贺翡苦着脸回头:“二哥,我这跟二嫂道歉呢,他不收我的礼。”
贺翎阔步走来,一眼就看到那把剑,双目噌地亮起,兴奋地坐到萧珞身边,撺掇他:“长珩,快把这礼收了!这把剑我小时候就眼馋,被他耍宝从爹那儿讨过去,我记挂了好几年呢,现在可算是回来了!”
萧珞忍不住笑弯了眼:“真的?宝剑难求,那我就收下了。”说着就抬手把剑接了过来。
贺翡见他收了礼,大为高兴:“多谢二嫂不计前嫌!”
“自家兄弟,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萧珞笑着把剑□看了看,赞叹道,“虽说我并非兵器行家,可就冲这剑身也能看出来,这的确是把宝物,真是难为三弟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你不收我才费心!”
萧珞打趣道:“你倒是舍得,往后可别心疼。”
“不会!”贺翡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见他把剑郑重地收起来,一下子就觉得心里的大石落了地,笑嘻嘻道,“我真是没想到,二嫂竟然这么深谋远虑,要不是你把那吴修给说服了,现在我们还在跟突利打呢。”
“哪里谈得上深谋远虑,不过是凑巧罢了,吴修既然身在突利,总要试试将他拉拢过来才行。”萧珞朝贺翡笑了笑。
其实之前贺翡每回挑他的刺,他都没放在心上,倒不是他宽宏大量,而是他看得出来贺翡是个没有心机的,在宫里过了那么多年,虽说不受宠,却也因为他不是个软柿子,从来没有人当面冲撞过他,都是暗地里放冷箭,像贺翡这样什么都摆在脸上的极为少见,只是三言两语罢了,他又何必放在心上?
不过今日看来,他倒是低估了贺翡,原本只当他是个没心没肺的,有勇无谋成不了气候,没想到他却是个认死理的,只是是非分明过了头,虽然有些愚,可一旦得了他的信任,倒也值得。
贺翡与他冰释前嫌,先前的拘束已经不见了,虽然嘴里喊着他二嫂,脸上却是一副“你是我兄弟”的神色,凑过来好奇问道:“二嫂,吴修究竟做了些什么,竟然挑得突利大乱?”
“我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些提点,至于具体做了些什么,那就要问他本人了。”
贺翡点点头:“那你是如何说服吴修的?那吴修不是给突利当犬牙了吗?”
“他并非真心投靠突利,而我又恰恰机缘巧合知道他的身份。”萧珞将当初与吴修谈的条件对他说了,又道,“铲除成家算是我的一点私心,不过也只有除掉他们,替梁家翻案,才能获得他的投诚。”
贺翡恍然点头,之后又讪讪地笑了笑:“二嫂,你这些事早点跟我说不就好了,害得我对你有那么大的误会,现在可愧疚死了。”
“早点说你会信吗?”萧珞好笑地看着他,虽然知道以他的性子过两天必会彻底释然,可还是忍不住开解道,“你也别放在心上了,不过是些小事,都是自家兄弟,说清楚就好了。”
贺翡点点头嘿嘿一笑,精神振奋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今天痛饮一杯……”
话没说完就被贺翎敲了一下:“你也不看看长珩现在的身子,伤口还没痊愈呢。”
贺翡愣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颇没面子,硬着头皮咳了一声:“那就等伤好了再喝!”
萧珞突然觉得他这脾气有些对胃口,眼中堆笑道:“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