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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数日,太医署几乎不眠不休的研制药材,昭阳殿接连传出宫人染病身亡的消息。那些死去的宫人均用白布包裹,为怕传染扩散,只能用火化来处理,通往秦州内人斜1的道路被阻,这些宫人最后连个安身之所也无。
未央为宇文空忧心忡忡,肖御医传来的消息一切安好,却并不能令她放心。临近生产之期,内侍省比太医署更为忙碌,太后责令于云阳宫设置产房,冯姬更是忙前忙后的照顾未央。
冬去春来的繁花似锦,掩不住宫里宫外阴森之气。
阿史那自滑胎之后,每日以谱曲为乐,似乎对外面发生的事漠不关心。厍汗姬添油加醋的鼓动于她,阿史那又岂会不知此次昭阳殿的疫症乃是宇文护一手炮制。
厍汗姬见这些月来竟是打动不了她,不免心急,无论宇文护在外朝替她做多少事,她自己不在意终究是无用。
“三姑!”厍汗姬以妯娌之情说道:“难道你真要成天靠写这些无用的东西打发时光?可汗交代的事怎么办?”
阿史那笔下不停,圈了几个符号,又涂掉,过不一会儿,又填了新的,只低头默默不语,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是我无用。”
厍汗姬不理她的话,依然说道:“现在宇文护是因为咱们突厥才会如此相帮,若然连你自己都不在乎,他另转他处,咱们才真正是孤立无援了。”
阿史那合起写好的一卷谱子,从案旁拿过新的来,似乎并不愿听她说话。
厍汗姬眼睛一瞪,伸手按住她眼前的卷轴阻她落笔。不满道:“北齐遣使突厥求亲,若是可汗答应四公主和亲,你就没用了!”她把话说的甚是直白,声言厉色的续道:“你来大周的目的就是为了突厥,你没用,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阿史那手指微微颤动,厍汗姬见此接着说道:“可汗要顾虑的是突厥的利益,你以为会因为你而不答应北齐的要求么?四公主一旦成为北齐皇后,你就完了!你想死我不拦着你,你别拉上整个阿史那家族跟着你一起遭殃。”
阿史那身子颤抖。拿捏不稳手中鹿笔,一声轻响,水墨溅了一纸的晕黑。她抬头直视着厍汗姬,咬牙道:“谁说我想死了!”
厍汗姬反问道:“那你活着有何意义?没有突厥的支持,没有宇文护的帮助,你还能怎样?那日是我言语过激,可你有没有想过。哪会就那么巧摔进了太液池里?你没了孩子,谁最得意?是独孤月容,还是高未央?”
阿史那赫然拍案而起,突然,疲惫、失望、愁苦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心口就像压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
厍汗姬仰视于她。并不在乎她内心的痛苦,毫不客气的接着道:“你要想清楚,究竟是谁把圣上从你身边夺走。究竟是谁害你没了孩子,究竟是谁让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在怀有身孕!”她停了一停,一字字的说道:“不能生育的女人还是女人吗?”
宫廷争斗如同部族间的角斗,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圣驾终于在开府军的护卫下顺利回宫,宇文邕来不及看望众人就在正武殿召见朝臣。接着便是举行盛大的雩祭。因旱而雩,天子雩于天。称为“大雩”,大雩在南郊之旁筑坛。雩祭的对象,除上天外,还有“山川百源”,即是渭水大河。
从来冬令农闲,无旱灾之虞,然而此次的天旱来的意外,百年未遇生在春耕时节。北朝重视农桑,粮食的收成是军需的保障,北周经此天旱若处置不当,国力必然消减。东有北齐虎视眈眈,南有陈朝暧昧不明,宇文护借此机会宣扬亲善突厥,令本来就阴沉的时局更加不明。
昭阳殿仍然没有任何复苏的征兆,未央将近临盆,便在此时,永延殿传来元素和感染温病的消息,一时宫里人人自危。
何泉来报时,独孤月容正在云阳宫和未央闲聊,何泉说道:“听说昨日还好好的,今早薛敬婉的宫婢来报,说是吃下去的东西全呕了出来,人也烧得厉害,到了午间就开始说胡话了。”
未央惊问道:“御医怎么说?”
何泉道:“御医说是温病,把永延殿给封了,薛敬婉哭求不得,一并都给没了进去。”
独孤月容凤眉惊挑,以手叩着身前的几案,蹙眉不语。
冯姬叹道:“元宣明自元欣死后本就受尽冷落,温病又易感染,这个节骨眼上哪个御医愿意为了不得宠的妃子救治?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独孤月容抬眸看了她一眼,焉能不知她是在替元素和二人说情。未央自也听得出来,问道:“去太医署请过了吗?”
何泉答道:“哪儿能没有呢,薛敬婉的宫婢都去请了三四次,就是没一人愿意去的。奴婢正巧在太医署等候肖御医回来,看着她可怜,特来征询三位娘子的意思。”
未央听罢,心想元素和二人好歹也算是独孤月容一方的,她没道理置她们于不顾,便说道:“姐姐不如去问问圣上?”
独孤月容横了她一眼,终于开口道:“问什么?就让她们安心呆着就成,这个时局谁管得了那么多。”
未央见她不肯出手,不免吃惊不少,就连冯姬也有些不能置信,愕然道:“薛敬婉和元宣明不同呐!”
独孤月容看过她们,漠然道:“有何不同?都是前魏的人。”
未央和冯姬同时一震,不料她会如此绝情。冯姬见未央扶案起身,问道:“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