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是春|药?茵儿宁死也要把那药包抢去毁了,他还以为一定是砒霜一类致人性命的毒药,所以在月望面前并没有提起春|药两个字。现在一听真是春|药,他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月旃氏便问那王婆子:“那丫鬟如何了?”
“回大太太的话,还昏迷着,不过大夫说是性命无碍了。”王婆子答道。
“这么说,茵儿这丫头是想引诱华哥儿了?”月旃氏说道,“一个丫鬟竟然起了这等歪心思,想勾引主子?幸而华哥儿心思极正,否则,好好的哥儿也要被勾引坏了,等她醒过来便把她发卖出去吧。老爷,你看这样可好?”
听说那药并不是什么致人性命的毒药,月望的心也放下了一大半,他既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干出逼女干丫鬟这种事,更不愿意相信是有人想毒害自己的儿子,现在看来只是一个丫鬟光风作浪想要飞上枝头而已,正合了他心中所想,虽然还有疑虑,但也点了点头,说道:“就依你的意思办吧!”
“等等!”想用这么三言现从语就把事情了结了?月华冷笑一声,说道,“她一个丫鬟如何弄得来这种东西,必有人有后头帮她,大太太就不想弄个清楚吗?”
“这……”月旃氏便皱起了眉头,抬头去看月望。月望与月旃氏夫妻多年,她一个眼神他便看出她的为难,但现在当着长子,月望也不好细问,只说道:“这丫鬟要发卖,在后头帮她的人自然也要处置,等那丫鬟醒过来再细细审问便是了。”
周妈妈便看向月旃氏,说道:“可是,大太太这段时间不是正在为大少爷安排通房丫头吗?茵儿这丫头相貌、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又已经服侍大少爷三年,大太太本就有意给茵儿开了脸正式放在大少爷房里的,前几天大太太还差马全家的去问过茵儿,想必,茵儿自己也知道这回事,只要等着便有大太太替她安排便可以升为通房丫头,将来做姨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何须……”
“妈妈,别说了。”月旃氏打断了她的话。
月华冷笑了一声,该说的都说完了,她打断的也真是及时。而月望却十分惊讶,说道:“还有这事?”这样一来,月华所说的一切岂不都说不通了么?
月旃氏便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妾身也只是有这个意思所以向老太太提了提。没想到,这个茵儿竟然是等不及了,也罢,就当她没有这个福气吧!既然没有性命之忧,就先把她送到粗使院去看管起来,让黄妈妈审问清楚之后便发卖出去吧……”
她这么急着处置茵儿,明眼人都开始怀疑她是为了护着在后头帮茵儿弄药的人,但以月旃氏的性情可能会做得这么明显吗?以月华对她的了解,她要想做成一件事的话,必会事先准备好无数后手,定要达成目的才会罢休……月华一时摸不准她的计划,便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这时,微雨却突然冲出来跪在了月望、月旃氏面前说道:“大老爷、大太太,奴婢知道这里本来没有奴婢插嘴的余地,可茵儿姐姐与奴婢情同姐妹,奴婢敢用性命保证,茵儿姐姐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请大老爷、大太太饶姐姐一命吧!”
“别再说了!”月旃氏面带怜悯地看了微雨一眼,就要让周妈妈去拿茵儿。
原来后手在这里。月华撇头看向月望,果然月望露出狐疑的神色,叫住周妈妈,向微雨问道:“你如何敢说那茵儿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微雨小心翼翼地看了月华一眼,说道:“回大老爷的话,这几天茵儿姐姐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一回还偷偷躲在后院里哭,奴婢问她为什么伤心,她原不肯说,奴婢问得急了她才告诉奴婢,她根本不愿意做通房,又怎么会用那种下作手段引诱大少爷?”
“你是说她本不愿做通房丫头?”月望便看向马全家的,说道,“你不是说你曾经去问过她吗?她是怎么说的?”
马全家的看了月旃氏一眼,见月旃氏叹息着点头才回道:“当时,茵儿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神色却十分惊慌,奴婢想大太太虽然不至于勉强她,但毕竟是一桩难得的好事,所以就劝了她几句,她也只说回去考虑考虑。”
越来越说不通了,月望的目光审视地看了月华一遍,说道:“华哥儿,你方才所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我所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至于别人说的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月华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当月望心里出现疑惑的时候,第一个怀疑的甚至不是平常根本没见过的小丫鬟,而是他这个儿子。月华早已习惯了,他看了微雨一眼,又说道,“微雨平日里十分聒噪,儿子把她降为了无等小丫鬟,或许她因此心全怨恨呢?马全家的是大太太的人我就不清楚了,茵儿说药是她给的,也不过只有我一个人听到而已,估计也算不得数。不过,从茵儿身上搜出药包的事却是事实,父亲定夺吧!”
微雨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说道:“奴婢知道自己愚笨,万万不敢怨恨主子,但奴婢说的都是真心话呀,还请大少爷饶了茵儿姐姐吧!”
马全家的也直挺挺地朝着月旃氏跪了下来,一脸委屈地说道:“大少爷有话奴婢也不敢有所怀疑,只是奴婢是大太太身边的人,不敢给大太太脸上抹黑,还请大太太查个清楚,还奴婢一个清白!”
他话中的嘲讽月望又怎么会听不明白?自五年前老太太跟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