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边有人跟踪保护,这是那个女人的心意,也是那个女人对他的独占掌控欲,他不想拒绝,当然,也无力拒绝。
可是这一天。居然就是有一群彪形大汉闯进他的家门,大摇大摆将他们一家三口都捆了。
他才知道,原来董娇派来的那些人。也不是万能的。
他被扔上车,眼睁睁地看着这一群人把四具尸体扔进了面前那辆车里,车队轰然上路,离开了他居住的小区。
这一番动作,都是明目张胆,有的邻居在窗边看见了,被那些大汉冷冷地一瞪,乖觉地拉上窗帘纷纷躲起来了。
冯远看得暗恨不已。
往日里,他自恃是高级知识分子,有些清高,和这些人就算是在电梯里遇到了也不会主动打招呼,可就算是他太过高冷,这些人怎么能眼见着他们一家三口被绑架还能无动于衷?
他们的嘴巴都被胶布死死地贴上,只能呜呜地朝那些还亮着灯的人家喊叫着。
冯楚楚就算是嘴巴被封了。还是能尖声惨叫着,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喊叫,一点都不比往日里的嗓门低了。
“打晕她,真是吵死了!”
“可是上面交代了。不能伤她啊。”
“你傻啊!说了不能伤她,可没说不能打晕她!”
话音一落,立即有人用枪托砸在冯楚楚的后颈,她的惨叫才戛然而止,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那人如法炮制,把哭的凄惨的沈东宁也给打晕了。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出了邺城市的市区朝东郊驶去。
冯远的头脸被黑布罩住,只能极力去听着外面的声音,不远处好像有火车的鸣笛声,看来是经过了火车站附近。而邺城市最大的火车站就在他家的东面,看来是朝东走着呢!
四周的声音单一。到处都是车轮子飞驰的声音。
一车人并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偶尔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冯远只能判断出这些人只是想绑了他们,没想杀了他们。因为他们之前提到了不能伤了冯楚楚。
他被蒙着头,闷声闷气地问这些人:“你们是三山会的对不对?”
然而并没有人愿意去回答他的问题,车子里仍旧是一阵沉默。
冯远不放弃,拿出教书育人时的尽头来,自顾自地介绍自己和董娇的关系。
“她是你们三山会老大的亲妹妹。我是她最爱的人,你们绑了我,难道不怕她的报复吗?”
车子里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
忽然,有人低声问了一句。
“能把他也打晕吗?”
“可以!”
冯远:“喂,我还没说完……”
头上顿时一痛,他也被砸晕了。
“妈的,跟唐僧似的,这帮读书人就他妈嘴皮子厉害!”
有人嘻嘻一笑,答:“那也不敌咱们的枪杆子厉害啊!”
车子里渐渐地恢复了安静。
他们载着冯远一路在城东绕圈子,绕到第五圈的时候,车子停在一家小饭馆门口,从车子走下一帮混混模样的人,去小饭馆里喝酒吃肉了。
谁也没有发现,另外一辆一模一样的车子半道里换了车牌,去了城西郊外一处再普通不过的民居里,将他们一家三口关押起来了!
…………
话说宋倾被楚堃再一次发神经赶出病房之后,对楚堃的性格更是有些摸不透了。
她只是暗暗腹诽,这货八成是双子座的,有双重人格,按理说,双子座的人和她这个典型的水瓶座应该能成为好朋友才对吧,不知道两人怎么就犯冲。
她被毕畅扛着远离了楚堃的病房,被塞进一个空置的贵宾病房,由两个人高马大的黑人保镖看押起来。
她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的情形,这一整层楼因为楚堃的入住居然就这么空置下来,分明是被包场了的节奏。
她走到窗户边,泄气地发现,窗子居然都是无法打开的,这一层的病房空气都是由交换机循环起来的。
想从窗子离逃走的计划,再一次破产了!
她虽然这两天一脸轻松惬意地和楚堃插科打诨,可心底的焦灼只有半夜睡不着的时候才最明显地表现出来了。
她想端木白,非常非常想。
也想七七,她的亲生女儿,她想回去抱抱她!再拉住端木白好好发泄一下她心里的怒气。
他骗了她,她却还是这么想他!
她有些泄气地坐在宽大豪华病床上,摩挲着自己的腕表,那是端木白送给她的礼物。
她定定地出了会儿神,忽然看着那块手表眼神一亮。
对了,她怎么就给忘了,这腕表当时她觉得特别喜欢,到bill面前得瑟,被他嘲笑了一番。
然后,bill拿着这块腕表,把后盖拆开,往表盘里加了样东西,还嘱托她,等到十万火急的时候,再打开后面的开关。
她突然激动地站起身来,在原地蹦了两下,才把到嘴边的欢呼尖叫咽下去。
这时候更要沉住气,不能得意忘形了!
她把手表翻过来,表盘的背面,有一个透明的,小小的塑料纸,软趴趴地贴在表盘上。
她警惕地看了看门口,没人来,她才小心翼翼地把那一小片塑料纸揭起来,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从表盘里抽掉了。
手表里传来轻微的咔哒一声响。
芯片有了电源,开始了工作。
她重新把手表戴好,随即若无其事地钻进被子里,准备睡大觉。
毕畅很快去而复返,现在门口看了看她,低声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