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化第二医院。
林月清躺洁白的病床上,从窗口照进来的阳光刚好打在她红润的小脸上。
睫毛弯曲,根根翘起,清澈的眼睛,纯洁的神色,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田阳看呆了,这么静静的注视着林月清,他很知足。
“老婆,你比凤姐好看!”田阳说。
林月清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在损我,还是在夸我。”
“当然是在夸你了。”
林月清扯动嘴角,想对田阳笑一下,但她的努力失败了,没有笑出来。
她得的这种病很罕见,不过只要平时注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对人体本身的威胁并不大。
再加上又输了血,林月清就觉得好了很多,身体的不适慢慢消失,心里想的就多了,千头万绪最后落在一个点上,那就是自己生宝宝的问题。
一个女人最悲哀,最倒霉的事落在了她的身上,林月清只要一想到这这件事,心都在发抖。
“田阳,你喜欢女孩还是男孩?”林月清想让田阳正视这个问题。
田阳理解错了林月清的意思,接着话头回答道:“我是男人,当然喜欢女孩了,但必须是漂亮女孩,丑的我可不喜欢。至于你说的男孩,我又不是基佬,怎么可能喜欢男孩?赵颖也怀疑我是断袖,难道我真的给人一种娘炮的感觉吗?”
答非所问,驴唇不对马嘴,林月清听田阳说完,然后纠正他:“我是问你,将来李红圆给你生个孩子,你希望她是生个女孩儿好,还是男孩儿好?”
“我希望……”刚一开口,田阳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他马上打住不说下去了,狡猾的看着林月清:“老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总是这样试探我。”
林月清没有笑,她也笑不出来:“田阳,我说的是真的,我怕……”说着声音就不自觉的小了下来,渐小,渐细,渐无……
这可不是林月清的风格,田阳有点郁闷,伸手按在林月清的额头上,一脸的关切:“老婆,你不是会是发烧了吧?你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
“你才发烧了!”林月清打开田阳的手,她要说的是正经事,关于自己生宝宝可能有危险的事,纸里包不住火,总是要让田阳知道的。
“我怕,我怕……”林月清嗫嚅了一阵子,咬牙下定决心说道:“我怕我不能给你生宝宝了。”
“我知道。”田阳想也没有想,直接回答,仿佛这件事并不重要一样,然后他又接着说:“就是不能生宝宝,又能怎么样?你不还是我的女人吗?”
田阳真的好霸道,他的霸道让人窒息。
“你知道?”林月清反问。
其实田阳去抽血的时候,就把林月清的病情问清楚了,只是他没有说破,怕林月清为这件事揪心。
一个女人有可能一辈子不可以生孩子,这对女人来说打击是沉重的,不管林月清能不能生孩子,田阳都会自始而终在她身边,保护她,呵护她。
因此说,林月清能不能生宝宝这件事,田阳并不是太在乎,只要林月清开心就好。
“那你会不会……”林月清有些担心了,她担心田阳会拂袖而去。
“我不会嫌弃你的,你是我的糟糠之妻。”
“什么?我是糟糠!没有搞错吧。”林月清见田阳还是像以前那样开朗,心情自然好了许多,只是可能不能生,并不是一定不能生,说不定还有机会呢,自己还这么年轻,一切皆有可能:“你见过我这么漂亮的糟糠吗?”
有一点顽皮,有一点可爱,林月清开始有慢慢适应了有田阳在的生活。
田阳没有走进她的生活之前,她的生活就像乌云压顶的阴郁天空,而田阳是透过乌云照进她生命中的一缕阳光,她拼命的想抓住这缕阳光,却又一时放不下女孩的尊严和矜持。
有时对田阳很冷漠,不过冷漠的本质并非是冷漠,林月清是在用冷漠的方式强调自己的存在,也是在通过这种方式让田阳更加注意自己。
小孩子有时候不搭理人,不就是为了引起大人的注意吗?
如此浅显的道理,成年人却总是搞不清楚。
午后的阳光依然明亮,却不似正午时候那样灼人,变的得柔软起来,林月清也变得像此时柔软的阳光,注视着田阳的那双眸子里,是满满的温情。
就在这个时候,田阳的手机响了。
是陈一峰打过来的,田阳接通电话,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阳哥,野狼受了重伤。
野狼在北美,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和自己联系了,怎么会突然受伤?
重伤?到底有多重?
田阳心头冒出若干个想法,“野狼在什么地方?”
陈一峰在电话另一端回答:“在我的车上!”
“你马上把他送到兴化第二医院,我就在医院里呢!”
林月清不知道电话是谁打过来的,也没有听到对方说了些什么,她只是看到田阳在挂断电话只过,脸色就变的凝重起来。
“田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林月清问。
田阳接电话的时候背对着林月清,此时他转过头来,望着林月清,眼睛有悲伤掺杂着愤怒的光芒在跳动,太阳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我兄弟受伤了。”
看得出来,田阳很愤怒,不过他的口气依然平静。
林月清只知道田阳有一个好哥们儿,那就是陈一峰,她并不认识野狼,可是看到田阳这样,她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挣扎着想从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