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云也跟着站起来,与她视线平齐,仍是淡淡的样子,“鄢惜妤,你早就不想与我演姐妹情深的戏了,又何必怪我不念旧情。更何况,我与你之间,从来有何旧情?”
她脑中的记忆已经全部回来了,虽然记忆压得她头沉沉的,但总觉得轻松了许多,仿佛脑中有什么东西去掉了的感觉。她自然也就记起了,小时候,她与鄢惜妤之间发生的许多事情。
鄢惜妤莫名的望着她,似乎有些不理解她突然转变的态度是为哪般。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说起来这样的话。
思云将她的表情看在眼底,心底发笑。鄢惜妤是不是忘记了小的时候,她是如何仗着有余婉秋撑腰而对她做出的那些乒的事情。
小时候的她太过忍让了,是不是脸上带上,摔了一跤。
现在的鄢惜妤,显然已经忘记了,那段往事了。
“你以为我那时候傻了,就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吗?你何时对我有情过,我们从来就是水与火的存在。”
“你想起来了?”鄢惜妤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往后退了两步。
终于回想起了小时候发生的许多事情,那时候趁着思云傻了,她还是一边表面上和她姐妹情深,背后仍然捅刀子。这些事情,思云醒悟后没有提,她也就忘记了。
她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肚子上面那团肉沉重了许多。她捂着肚子,往外面走去。脚下很急,深怕后面有才狼虎豹一般。
思云淡然的望着鄢惜妤的背影,那段被鄢惜妤打压的过往,她本就不该忘。想来是觉得她的过去太痛苦了,所以他们才会让她忘了那段记忆。还有莫轻云,小时候对她从来没有好感的人,也难怪从一开始见面时,他会对她那般态度。
同时,她也记起来了,莫谏言真真的身份。
鄢惜妤才从云府出去不久,惠风便小心翼翼的拧着帕子,表情纠结的低声说道,“秀,王爷来了。”
“王爷?哪个王爷?”
惠风白了她一眼。明知故问,这能过来找秀的,还有哪个王爷。
这丫头,真是蹬鼻子上脸,竟然敢用白眼翻她。
思云轻笑一声,宁致远修长的身躯已经出现在了屋内,他一言不发的坐到思云对面,吩咐惠风去倒了杯水。
惠风点了点头,低着头出去了。
惠风脚步凌乱,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的,走出去时,竟然差点绊倒。宁致远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回头对思云戏谑道,“你这丫头,今天跑到宁王府去了,一个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要不是我认识她,差点把她当贼抓起来了。”围爪见才。
差点当贼抓起来?惠风这丫头什么时候从云府出去了?
“她今天去宁王府了?我竟然半点都不知晓。”
“是啊,守门的人倒是认识她,到了院子里,一间一间的不知道找什么,我差点以为是个贼。”
这丫头,想要出去看虚怀,和她说一声不就得了。她就算有事,也会带着她一起过去啊。也是怪她,今日贪睡了一会儿,所以起的完了。
“你应该能看出什么猫腻吧,惠风这孩子的心思,可明了着呢。”
宁致远轻笑一声,他还以为思云不知道这事呢,既然她知道这就好办了,“自然是了,等到二月咱们成婚之时,顺便把这两人的事情也给办了,两全其美,双喜临门。”
到时候思云入宁王府时,惠风柳絮和芍药,自然都是要跟着过去伺候的,到时候惠风找到了归宿,就看那柳絮和芍药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想了想,思云还是回到正题上来,“你不觉得,赐婚的圣旨这时候出来,有些猫腻吗?”
宁致远自然能想到这件事情里恐怕包含着更深的意思,他叹了口气,“这我也想过,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宋北辰还在宫中。到时候你有事情可以找他商量,皇上已经下旨让莫轻云随军出行,这个时候只怕是他们动手的好时机。”
所以,宫内宫外的接应,到时候就要交给思云了。
宁致远坐在位置上,端着茶轻抿了一口,入口清甜的水喝在嘴里很是润喉。他斜靠在椅子上,一直手肘放在椅背上,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端着茶杯,往嘴里送水。姿态慵懒,但他表现出来,却十分的优雅。
也只有在思云面前,他才会这样随性,若是又他人在场,只怕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都是十分冷冽的。
还好,这样的人,被她独享了。
但想到马上要发生的事情,她有些担忧,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听说姨父已经先行了,你们是要等到八百里加急过来,然后再去吗?”
炎陵若是传来战事,自然是八百里加急传信过来。
“八百里加急过来,就已经晚了好几天了。我们自然是要防范于未然,我已经八百里加急送了信到鄢子淇手中,让他近日多加防范,等加急到你大哥手中,舅舅应该也到了那里了。”
但那边离这里并不近,就算是八百里加急连夜赶路也得有个七八天才能到达。如此算来,沐宸枫他们到炎陵大概也需要个十天左右。也难怪,到现在也没有听到那边有消息传来。
沉默了许久,两人都不太愿意谈论这个事情,毕竟战事都是每个人不愿意提起的,如果可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