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朝传下来的惯例,为了表示对皇家的尊重,驸马是不许纳妾的,否是一个贱妾婢女之流生下的孩子,岂不要和皇家血脉做兄弟姐妹?而且还是皇上皇后名份上的外孙子,按礼要称皇上一声外祖父,这是万万不能容许的。
但是在这个三妻四妾成为习俗的时代,只守着一个女人似乎又对驸马太不公,为了中和这个矛盾,如果公主不善妒的情况下,驸马暗中收几个宠婢美姬或者养外室还是允许的,但她们只能一辈子做丫头,绝不能晋为姨娘,更不许生下子嗣。
除非公主自己不生养,又不忍心绝了丈夫的香火,才会借腹生子去母留子,也只有比较贤良的公主才肯这么做。
所以京中高门大都不让嫡长子或者特别有出息的儿子尚公主的,一般都是没有多大出息的嫡次子或者高不成低不就的嫡幼子尚公主,然后领一个五品的驸马都尉闲职,一辈子坐享现成的荣华富贵。
明净闻言发起恨来,咬牙切齿地说:“没良心的,我平日都是怎么赌咒发誓的?还没听我说清怎么回事,就在这里胡乱猜测,要不是看你有孕在身,非让你夜夜讨饶不可!”
长生当然知道他不敢造次,却不肯服软,冷笑道:“既然没做贼,干嘛一付心虚的样子?可见不是什么好事!”
明净无奈,就一五一十地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长生听完也是连连叹息,虽然不喜成紫玉,听到一个女孩子落到这种地步,还是很同情的,和紫葫当年一模一样,甚至比紫葫当然要凄惨的多。而且成紫玉肯定还有更屈辱更不堪的事不愿意说出来,长生也不忍心放任不管、
她自然相信明净不会和成紫玉不清不白,正如明净所言,以前在她如花似玉冰清玉洁时自己都尚未动心,如今娇妻在侧富贵在身,成紫玉已经落进尘埃成了残花败柳,又怎么会动心?
明净和她一样,最多只是想接济她帮助她过的好一点罢了。可是万一稍对她好一点,她就和豆黄一样死缠烂打不死不休如何是好,当年她就曾这么做过。
看着长生迟疑,明净理解她和自己一样既心生同情又有些忌讳,无奈地说:“其实成紫玉的遭遇也很可怜,不瞒娘子,我倒是真心的同情她,也想帮助她,可是万一她和豆黄一样,岂不是引狼入室?
一个豆黄至今仍未找到,我已经忧心忡忡,因为我不相信她就这么善罢甘休,生怕她做出伤害你的事,再来一个成紫玉,我岂不是自讨苦吃?”
长生见他一片真心,就收了挖苦取笑的心思,想了想说:“我倒有一个主意,既能试出成紫玉的品性,又能令谢明清两口子生隙,不知你觉得如何?”
明净一愣,瞬间明白了。
明清夫妻们如今的情形倒是多年未见过的和睦,他们到底和晋阳将军府前管家谢承忠有什么关系,却到现在也没查出,虽然明清隔段时间就与谢承忠见面,林心慧偶尔也去,却依然不敢打草惊蛇。
陆奶娘和白梅就是例子,一时疏忽让她们轻易死了,却再无法得知实情,如今唯一可能知道实情的就只有谢承忠,或许明清和林心慧也多少知道一点。
这个实情关系着林心怡华年早逝的真正原因,如果不查出来,别说明澈不甘心,就连明净也不甘心,更别提长生了。
要找出蛛丝马迹,除非他们生了内讧。以前成紫玉常住谢府时,明清看她的目光分明虎视眈眈,只不过可能老夫人提前警告过,他也知道成紫玉是官家小姐的身份,不可能委身做妾,所以才不敢轻举枉动吧。
如今成紫玉沦落至此,别说官家小姐的身份,给明清做妾老夫人可能都嫌弃她不清不白的,这么一大块肥肉吊在明清眼前,他能安份守己吗?成紫玉就是一块最好的试金石,不但能试别人,还能试她自己。
当然,如果成紫玉象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安份守己,不再自甘轻贱令人生厌,长生不介意帮她脱离困境,她还年轻,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明清他们会另想办法对付。
第二天早饭后,明净如约来到了昨天的酒楼,成紫玉早就在门口候着,还是昨天那身衣服,神色却不再那么恓惶可怜,看到明净似乎松了一口气:“表哥,我好担心你再不来了。”
明净神情平静:“怎么可能呢,就是我不想来,公主也不允许,她很同情你,一再让我要妥善安置你。
公主说了,她虽是公主也不敢以表妹为奴,现在身怀有孕,也不方便接表妹去公主府,思前想后老夫人是我们的长辈,也是表妹的长辈,由她老人家安置你最合适,表妹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在长辈跟前尽孝心。”
成紫玉一愣,明净和周长生倒把她撇的一清二楚,生怕她纠缠不休,心里一叹,看着明净冷冷清清地神情,分明半点情意也无,看样子与他没有半分可能了。
她受尽了苦,倒也变得识时务起来,觉得能回到老夫人身边,也算是目的达到了一半,最起码以后不用再过苦日子。
当即连连应了:“表哥和公主大义,表妹感激零涕,一切听从表哥的安排,以后一定好好在老夫人身边尽孝。”
明净神情缓了一下,心想成紫玉吃了那么多苦,说不定真变得懂事起来。
当即说:“老夫人心肠软,看到你这付样子还不知怎么伤心,我担心她年纪大了受不了,不如你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