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地,方圆不足五百米,确实象个圆圆的小巧的铜锣,四周不足十米高的小坡上是密密的树木和杂草,而旁边的主峰则更象是一个大得出奇的鼓槌。
当鬼子和伪军冲进來的时候,炊烟在枭枭升起,四、五百米外,一群士兵正在休息做饭,他们似乎沒有想到追兵会这么快便來到,乱喊乱叫着一窝蜂似的仓惶向另一面的谷口逃窜,他们逃得是如此狼狈,丢下了一地的东西。
“牙西格格!”鬼子伍长一声嚎叫,挺着挂膏药旗的刺刀,率先追了上去。
“弟兄们,冲啊!”许亮华“砰!砰!”打着枪,妈的,在山里转了好几天,终于逮着二路军的尾巴了。
伪军们喘着粗气,迈着沉重的脚步在军官们的督促下,鼓起余勇,喊叫着向败退的敌人追去。
哗,山坡上一块草皮被掀掉,一个战士从藏身洞中露出了脑袋,接着越來越多的战士露出头來,伸出了黑洞洞的枪口,然而这些变化并沒有引起在兴奋中的伪军和鬼子的注意。
“轰”随着一声巨响,连环雷一个接一个的爆炸,就象无数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水面,激起无数漩涡和浪花,黑色的烟柱此起彼伏,碎石和着泥土冲天而起,横扫着挡在前面的一切障碍,把鬼子和伪军象稻草人一样毫不费力地击倒,抛起。
硝烟和灰尘还沒有散去:“通,通,通……”几声闷响从小坡上响起,五、六个黑乎乎的大家伙从天而降:“轰,轰,轰……”惊天动地的巨响一声接着一声,几丈高的尘土和烟柱冲天而起。
硝烟还沒有散尽,“冲啊,杀啊!”以逸待劳的二路军士兵已经从四面的坡上冲杀下來,刺刀闪着寒光,掩护的机关枪“哒哒哒…”pēn_shè出无情的子弹。
一个连再加上余飚的警卫部队和cvh部队,对上一个中队的伪军,可以说在人数上并不占优,但突然的势如雷霆的打击却使伪军中队基本丧失了战斗力,特别是几颗类似于重炮的轰天炮炮弹的爆炸,更是致命的打击,炸点周围二、三十米范围内的敌人即便侥幸沒被炸死,也都被震晕或失去了听觉,多数伪军都是目光呆滞,连战士们冲到了跟前都沒有了反应。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同样让另两路敌人大吃一惊,听着山谷中飘荡不绝的回声,多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难以置信的举着望远镜观察,却只能看见腥地里腾起的粗壮黑烟,听到如爆豆般的枪声。
“快,急速下山,增援左翼!”多田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吼吼的催促着刚刚爬到山顶,汗出如雨的鬼子:“给右翼发信号,向我们靠拢!”
谷地里的战斗在二十分钟内便结束了,地上几个直径足有五米的大坑还在冒着缕缕青烟,残缺不全的尸体倒在遍地碎石当中,有些尸体成了马蜂窝、麻布袋,残肢断臂、破烂枪械抛得到处都是,鲜血和脑浆混合着在地上流淌。
伤亡不足一个排,便轻取伪军中队,余飚的心思却并不在这里,他拳打脚踢着伪军俘虏,不停的问着许亮华这个反骨仔的下落。
“啪,啪!”两个嘴巴子,似乎打醒了一个耳朵里正流血的伪军军官。
“饶命,饶命啊!”这个家伙现在才想起跪地求饶。
“妈的,老子问你,许亮华跑哪去了,啊!”余飚弯下腰,冲着伪军军官大声喊道。
伪军军官眨巴眨巴眼睛,直到余飚又重复了一遍,才搞明白问他的是什么?“许队长,他,他飞得,飞得到处都是,我看见了,看见了!”
“嗯,飞了,还到处都是,这么嚣张!”余飚皱着眉头踹了伪军军官一脚,骂道:“你小子是不是脑袋被炸坏了,胡说八道!”
“沒,沒胡说!”伪军军官忍着疼,赶紧解释道:“我趴在地上,亲眼看见大炮把他炸得胳膊、腿、脑袋四处乱飞!”
“去找,不管是什么?找到一样能证明是他的零件就行!”余飚伸手唤过一个战士:“跟着他,找不到就枪毙他!”
“司令,监视哨发來信号,鬼子正在下山,应该是从西面过來!”参谋孙志诚跑來报告。
“嗯,那我们就从东面撤退!”余飚看了眼手表,又环视了下战场:“赶紧打扫战场,伪军的伤员给鬼子留着,咱们不带走,那些好胳膊好腿的俘虏,让他们背上战利品抬着我们的伤员先走,由五连押送,警卫队和特战队断后!”
“是!”孙志诚答应一声,跑着去传达命令。
嘿嘿!这几个大坑还不吓死你们,看你们还敢不敢穷追不舍,余飚冷笑着将一支破枪踢进坑里。
炮兵已经把铁桶挖出來,驮到了牲口背上,在一队步兵的护送下,先行出发,后面是四、五十个伪军俘虏,灰头土脸的背着缴获的枪支弹药、物资装备在五连的押送下,走出了谷口。
“找到了,找到了!”伪军军官激动万分,捧着一只断手象献宝似的跑了过來。
“这个,这个就是许亮华的狗爪子!”余飚疑惑的问道:“敢骗老子,小心点了你的天灯!”
“不敢,不敢!”伪军军官赶紧解释道:“这确实是许队,不,许亮华的手,您看,手腕上的‘忠孝’纹身,是许老爷子收他做义子的时候纹上的,还有这手指上的戒指,也是许老爷子赏他的,可值钱了!”
“哦,还他妈的忠孝,丫的反骨仔,山门败类!”余飚伸手将戒指摘下來,嗯,挺漂亮的,随手在伪军军官身上擦了擦血污,在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