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认识啊!”吴新民瞪大了眼睛,随即有些不满的说道:“你可真不够意思,我來这么长时间了,今天才说要引荐!”
“啊!这倒怨起我來了!”林存忠摇头苦笑道:“其实高人哪,副司令你是都认识的,只不过隐藏得太深,你沒识破而已!”
“我认识!”吴新民挠着脑袋,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眨着眼睛疑惑的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都,难道余萍不是一个人!”
“嗯,有点开窍了,继续往深里想!”林存忠故作高深的一笑,低下头继续写着文件。
“余___萍,余……萍……!”吴新民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嘴里喃喃的念叨。
“报告!”一个哨兵敲门而入,敬礼道:“副司令,参谋长,潘老贵來了!”
“这家伙,來得倒真快,我去见他吧!”林存忠笑着将桌上的文件收拾整齐,拿起张纸,和哨兵走出了屋子。
潘老贵长着又黑又长的脸,微微翘起的下巴,长着毛蓬蓬的胡子,象是用火燎过似的又卷又黄,脑袋上有一道长疤,疤上沒有头发,不细看倒象是特意梳出來的发缝一样,其实那是在井下挖煤时被煤块砸的。.
“林参谋长!”见林存忠走进会客室,潘老贵赶紧站起身,笑着打招呼。
“快坐吧!老潘,都是熟人,不用客气!”林存忠伸手让了让,很随便的坐了下來,晃了晃手里的纸:“又有大活儿了,又有钱赚了!”
潘老贵咧开嘴,露出黑黄色的牙齿:“全靠参谋长照顾,我一得到信儿,立码就带着人赶來了,指定让您满意!”
工程承包对于现代人來说并不陌生,但在那个时候,却是个新鲜事物,当然,这个事情也离不开余飚的策划指导,自从地道开挖以來,在例行的村镇报告中,余飚偶尔发现桃花寨虽然起步晚,但工程却是又快又好,询问之下,才知道那里靠近山里,耕地很少,但山里却有煤矿和铁矿,所以村里人多数都有开窑掏炭和制造土火药的手艺,那时候挖工具也很简陋,拿上鸭嘴镢头、箩筐、绳子就行,正因为如此,对于挖地道,他们可就成了专业人士,不仅进度快,而且质量好。
别人知道这些可能未必当回事,可余飚却有了新的想法,他到了桃花寨,招集这些矿工商量成立个专业工程队,为部队修筑野战坑道工事,或者专门挖掘地道,由部队按工程量付钱,俗话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在别人心存狐疑的时候,潘老贵挺身而出,拉了几个一块掏炭的工人,成立了这个工程队。
几个工程下來,白花花的银洋到手,不仅奠定了二路军的信誉,更让工程队兴旺起來,越來越多的矿工要求加入,但余飚却向潘老贵提出了要求,工程队的人员必须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而且沒有劣迹,一旦加入进來,进出根据地要受到严格的审查,这一切都是从安全角度考虑,毕竟他们挖掘的地道和工事属于军事范围,敌人如果知道了,便会带來很多的不利因素。
至此,这个半民半军的专业工程队才算是真正成立,里面有几个自卫队队员,既是工人,也算是监督,有活时,一拥而上,雷厉风行;沒活时,回家掏炭挖矿,运到七里铺兵工厂,这些人虽然不种地,但收入不菲,倒是让很多人都羡慕不已。
“你办事,我放心!”林存忠笑着将纸交到潘老贵手里:“五天,必须干完,如果人手不够,我可以派兵去帮忙!”
派兵,那不是要分我们的钱吗?潘老贵拿过图纸看了看,肯定的点了点头:“沒问題,咱什么时候耽误过军队的事情!”
“好,这一次工程很多,恐怕要连干一、两个月!”林存忠郑重交待道:“进度要快,质量更要过硬!”
“明白,打鬼子的东西,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糊弄!”潘老贵郑重的将图纸揣进怀里:“要沒军队挡着,咱能过上这好日子,良心不能丢啊!”
送走了潘老贵,林存忠又回到指挥部,现在的二路军地盘大了,便设立了两个指挥部,一个叫总指挥部,设在独水镇;另一个叫前敌指挥部,设在新占领的丹阳镇,现在住的房子是原伪镇长柳八爷的大宅子,很大很气派。
“老林,我琢磨出点门道來了!”林存忠刚坐下,吴新民便凑了过來,神神秘秘的说道:“你说余萍不是一个人,我就想啊!司令姓余,他媳妇儿叫李如萍,合起來正能对上,而且这余萍出现是在司令成亲以后,难道是他两口子在一个被窝里琢磨出來的!”
林存忠笑着正要说话,外面传來了余飚的声音,忙竖起手指示意噤声。
“嘿嘿!你俩倒是坐得挺稳当!”余飚大步走进屋,将帽子一摘,笑着说道:“看看外面的老百姓,人山人海呀,都去拆炮楼了!”
“这老百姓的抗日热情还真是挺高涨啊!”吴新民说道。
“怎么叫挺呢?那是相当的高涨!”余飚拿起毛巾,边擦汗边说道:“一听说谁拆下來的砖就归谁,那,男女老少,推车的挑筐的,奋勇争先,争先恐后啊!”
“司令这招以利诱之,以言鼓之,玩得还真是炉火纯青啊!”林存忠咧嘴一笑说道:“刚才潘老贵來过了,我已经把工程交待完了!”
“嗯,工程队那边还要加强控制,千万可别泄密了!”余飚提醒道:“再派些人去吧h干活,又监督!”
“司令您看,余萍新写的文章,真的是非常好啊!”吴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