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这话说得很对!”参谋长林存忠用铅笔敲着地图,似笑非笑的瞟了眼赵科长,说道:“前东北军万福麟部和察北保安司令孙殿英所部在太行山南部地区,河北民军司令张荫梧率部在冀南晋西的交界处,河北省保安队一部则在冀南,非但相距甚远,而且中间有日伪封锁,驰援不易,况且我们周围还沒有**武装吗?日军大规模进攻在即,我们还是集中精力先顾眼前吧!至于限共溶共,我们时刻记在心里,等待时机可好!”
“八路军自去岁春间派遣东进纵队入冀以來,假抗日驱伪之名,实行搜枪扩军之举,无所不用其极,对友军则威胁分化,希图隶属改编,以抗日为名,而行植党扩军之实!”赵秘书长正色说道:“余司令手下兵强马壮,必将不断向外光复国土,介时定然与之发生冲突,希望余司令提高警惕,时刻不忘防共溶共之大政方针,且说友军,也不光是林参谋长所说的那些,还有很多武装也是打青天白日旗,奉国府号令的,到时都是会助余司令一臂之力的!”
“赵秘书长金玉良言,余等牢记不忘!”余飚笑着说道:“烦请赵秘书长转告鹿主席,请他放心!”
“余司令,这是鹿主席亲笔签发的委任状,是关于您提请章湖县县长任命的,这可是破例的照顾哦!”赵秘书长笑着向余飚卖好道:“由一介平民一跃而升县长,还是个女的,这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多谢鹿主席,多谢赵秘书长!”余飚表现得很是是感激。
“余司令率部屡战屡胜,保荐个人也是理所应当的!”赵秘书长摆了摆手,转而话风一转:“不过,章湖县有些名流士绅派专人给鹿主席送了封联名信,说余司令横征暴敛,强行沒收了很多人的家产,分了很多人的地,或者强行减租减息,不知可有此事!”
余飚“啪”的一拍桌子,倒吓了赵秘书长一跳,他今天穿着军装,却特意将军容弄得不整,风纪扣大开,军帽半歪的推在后脑勺上,袖子高高挽起,裸露出半截胳膊,在他想來,过于整齐的着装,只能表现出拘谨和迂腐,唯有这种大马金刀似的打扮,才能表现出他出身草莽那种豪放洒脱的气概,对赵秘书长这样的书生才有震慑力。
“放他妈的狗臭屁,敢告老子的刁状,赵秘书长,你把这些王八蛋的名字告诉我,看我不扒下他们的狗皮!”余飚咆哮道。
赵秘书长目瞪口呆,心想,这才是余飚这个土匪出身的家伙的本來面目,刚才那些话想必都是装样子,或者别人教他的。
刘震赶紧站起身,安慰着赵秘书长:“余司令心直口快,赵秘书长勿怪,您说到的这些情况我了解一些,沒收家产,分了地的那些人都是依附日本人的汉奸,罪有应得,至于减租减息,国难当头,人人有责,那此名流士绅也不能光贪恋自己的荣华富贵,毫不体恤民众的疾苦不是,他们家大业大,减租减息并不侵害他们的根本利益,充其量也不过是以其多余补其不足,这些人竟然如此抗拒,简直是毫无民族大义,这些都是有记录的,待明日调來材料,赵秘书长一看便知,所得也都是充了军饷,用于实处,绝无半点中饱私囊!”
“妈的,谁敢说老子坏话,老子灭了他满门!”余飚啪的把手枪拍在桌子上,余怒未息的叫道。
“余司令息怒,息怒!”赵秘书长温言安慰道:“如此一解说,事情不就明白了,古人尚且主张:见人危难,解囊相助,给老百姓一些好处,在乡里搏个好名声,对抗日救国也是一个贡献,在国难时期,就应该有人出人,有力出力,有钱出钱,全民动员,共赴国难吗?只要和他们解释清楚,他们也就理解了!”
“对,对,赵秘书长说的透彻,我们就照您说的去解释!”刘震陪着笑脸说道。
“好,好,那我就不打扰余司令公务了,暂且告退!”赵秘书长冲着还铁青着脸的余飚点了点头,转身告辞。
望着赵秘书长的背影,余飚冷笑着摘下帽子,轻轻放在了桌上。
“又打巴掌,又给甜枣,嘿嘿!都抵不上司令的狮子吼啊!”林存忠将铅笔扔在地图上,笑着说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副司令吴新民鄙视道:“这些个文官,狗屁不懂,却还要做出高瞻远瞩,明见万里的姿态!”
“坐在屋子里瞎研究有个屁用!”余飚叹了口气:“他们要限制中共,倒不如把精力放在打鬼子和改善民生上,民心,这是民心争夺战,这关系到由谁來主宰民心向背,为什么他们就不懂这个道理呢?”
“我倒是担心以后,如果咱们向外扩张,真的与中共军队发生冲突怎么办!”林存忠若有所思的说道。
“扩张地盘就会与八路军发生冲突,我看不见得!”余飚笑道:“日本鬼子占的地盘太大了,抢都抢不过來,何必与八路军争夺呢?再说,以后,在华北这块地面上,打着国军旗号的游击队会越來越少,咱们就会奇货可居,上面兴许还怕咱们莽撞冲动,而招致失败呢?”
“司令的意思是那些国军的游击武装都无法坚持长久!”副司令吴新民疑惑的问道。
“我看够呛!”余飚咧了咧嘴,缓缓摇头。
这时,刘震送完赵秘书长也回到了屋里,一起跟着來的还有要汇报工作的郑淑香和余飚的秘书李如萍。
“说说道理,让我们也长长见识!”林存忠一边对几个人点头示意,一边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