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小队的四处袭扰弄得敌人疑神疑鬼,迫使本已动摇的日本军官断然下了决心,率领残部退守悦海酒楼一线,打算控制住这个打向纵深的出发地,等援兵到來再发动反击。
趁着敌人撤退,二路军又狠狠截杀了一阵,街口一带又遗弃下一批敌人的尸体,前后三次击退敌人的反击,远道而來的部队也已经显得疲惫,马上抓紧时间迅速处理善后事宜,裹伤收尸,整顿组织,部署防务,准备继续向纵深进攻。
仗打到这个时候,二路军越來越明显的占据了优势,不仅在人数上,而且在组织上、火力上都超过了敌人,伪军在梁彦荣和手下的喊话感召下,已经军心涣散,兵无斗志,日军陷于巷战,再无野战时的威风,二路军已经牢牢占据了一大片城区,胜利的天平已经向二路军倾斜过來。
余飚和几个参谋商议了一下,准备克服疲劳采赛猛烈的攻势,组织几路精悍的武装打击敌人的薄弱部位,一举奠定胜局,于是,佯攻部队的声势减小了下來,一个营的部队被调到了南面,由南门进入,接替主攻团的一些阵地,于是一个熟悉地形,精于巷战的尖刀营抽调了出來,由副团长高鹏率领,直插鬼子的心脏,,指挥部。
城内战况不明,对策无从决断,片冈容三和松下等鬼子军官默然相向,气氛是如些的紧张压抑。
到现在,片冈容三和松下都不认为县城会丢掉,这个错误而执着的坚持,最后将葬送他们唯一的希望,说得难听一些,他们在这里是坐以待毙,听凭二路军的绞索越收越紧,但他们内心的骄傲,却使他们对此沒有觉察。
从不吸烟的片冈容三伸手向一个鬼子参谋要了根香烟,却摆手拒绝了他的点火,将烟卷放在鼻子下,用力的嗅着,半晌笑了笑,显然意在冲淡一下沉闷的气氛,但却使人感觉到了隐藏其中的苦味,他轻轻拍了拍前额,说道:“二路军的攻势虽然突然而猛烈,但我认为凭着皇军的坚韧,必然会将他们反击出去,就算反击失利,等到天亮,城外各据点的援军也该赶到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说不定这次反倒能够重创二路军这个老对手,让他们一蹶不振!”
松下有点被打动了,眨巴了一阵眼睛,说道:“从目前的形势來看,局部的应变措施已经无法从根本上扭转全局,必须等待外部条件的变化,我们要拖抓城的敌人,以空间來赢得时间,作战如同弈棋,往往以险取胜,得失成败又常常取决于指挥的正确或错误,而不在一时的实力强弱和兵力多寡,我看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对城门的坚守,保存兵力,以图长远!”
“阁下,我很赞成您的意见,但现在放弃城门有些为时过早,我们……”
片冈容三的话音未落,蓦地在前院响起了几声手榴弹的爆炸,随着是一阵爆豆似的枪声,夹杂着一片慌乱的惊呼。
一个卫兵仓皇的奔过來,边跑边喊:“敌人打进來啦!”
就象一声霹雷打在头顶上,在场的人全愣住了,还是片冈冷静些,第一个作出了反应,喝道:“不要惊慌,沉着些,这是猩武装乘隙偷袭,组织卫队把他反击出去!”
还真让片冈容三说对了,來到这里的就是一个突击小组十几个人,他们穿插在敌群中间,执行着机动作战的任务,先是袭击了一股正在跑步增援前线的敌人,而后迅速摆脱了敌人的牵制,迂回到了敌人的指挥部附近,敌人的指挥部周围遍布岗哨,军官进进出出,房顶架着天线,任谁都能判断出这是敌人的重要部门。
突击小组**一条僻静的小巷,翻过几道院墙,凿通几堵墙壁,躲开了敌人的警戒,隐蔽的从侧面接近了这座宅院,突然出现在敌人面前,以猛烈的火力将毫无防备的敌人大量杀伤。
久经战阵的松下,曾经深入到枪林弹雨的战线前沿,领略过各种险情,唯独被敌人打进指挥部來的滋味还是第一次品尝,从外面射來的子弹穿窗而入,纷纷打在墙上,满屋尘灰飞扬,呛得他连声咳嗽。
片冈容三趴在地上急忙打着电话,命令就近的部队迅速赶來增援,然后伏在门边向外张望。
激烈的互射在持续着,突击小组的火力异常猛烈,日军卫队所处地形不利。虽然顽强抗击,但伤亡还在不断的增加。
外面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一队鬼子赶來增援,与突击小组接火,鬼子卫队也趁势发起了反击。
通,通,闷响过后,两枚杀伤性枪榴弹从窗**了进來,在屋子里轰然爆炸,震耳欲聋,弹片横飞。
十几颗裹着炸药块的加料手榴弹四处横飞,爆炸声一个接着一个,硝烟弥漫,尘土飞扬。
硝烟徐散,枪声渐渐停歇下來,突击小组在烟尘的掩护下,又顺原路转移了。
屋内的鬼子死伤惨重,片冈容三的脑袋被弹片削掉了一半,鲜血和**流了一地,凄惨的趴在地上,松下的肩膀被击伤,前额削去了一片皮肉,伤势不算很重,他看着倒在身旁的参谋和卫兵,心头止不住一阵酸楚,涌出了一串热泪。
接着,两个鬼子差不多脚跟脚赶來,向松下汇报着现下的战况,西门在二路军城里城外的夹击下被攻破,又一股生力军杀进城來;悦海酒楼一线失守,一个中队的皇军损失惨重,二路军攻势更猛。
固守待变,还是突围,松下紧皱着眉头,只是一瞬间便把突围的念头甩开,丢失县城,即便逃出性命,也会被送上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