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佳眼角带泪,迎着夕阳往回走,疼痛的脚趾头让她像个瘸子似的,一米五一米六的走着,这人一受伤,仿佛气场都变了,从一个眼高于顶的嚣张小姐变成了我见犹怜的楚楚可怜。
唐宁从她的对面起来,清雅帅气的少年,披一身金色光晕,好似从九天之上走下来的神仙,纤尘不染,风华高贵,就那么如神抵一般来到了她的跟前。
她不敢相信的眯起眼睛,以为是自己泪花模糊的眼睛出现了幻觉,再不就是太想他来,想疯了,想出了幻觉。
然而,她揉了好几次眼睛,眼前的少年还是真切的站在眼前,面上还带着淡淡笑容,只那么浅浅一笑,便像是彼岸花的种子在她心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开出妖娆绝美的花儿。
这一幕,在她此后的很多年里,还经常想起。这便是追了他几年以来,唐宁唯一留给她的最美的回忆。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看着她擦破皮的脚趾头,飞扬的眉毛微拢,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完转身大步向来时的路走了。
杨佳从欣喜中回过神,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人就转身走了,一脸幸福的盯着少年高大的身形,痴痴的望着,直到他转身进了一家店铺。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也是第一次主动赴约,更是第一次关心她。她看着那个方向,笑得比开在围栏外的玫瑰花还要美丽。
“大小姐,他又走了,我们走吗?”司机跟了她三年,自然知道这花痴大小姐喜欢的男人就是刚才的那个男孩。在他心里,他是喜欢这朵带刺的玫瑰的,尽管她脾气不好,清冷高傲,但她身材好,样子漂亮,甚至是她盛气凌人时的眼神,也让他陶醉,不自觉的想征服这样的女人该有多爽,特别是经过刚才那极短暂的一碰,更是将他原本就火烧火燎的心给撩拨得痒痒的,无处安放。
“拿来。”杨佳从他手里夺过保温盒,就又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方向了,“你先回去。”她说这两句话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眼睛亮亮的等着她的唐宁回来。
司机心有不甘,甚至还有点气愤难平,但也只能隐着,很恭顺的低头,“是,大小姐。”
唐宁回来时,司机正要离开,却被唐宁喊住了,“这个药水,拿去帮你家小姐擦。”
司机没有任何犹豫的接过白色小塑料袋,调转头,“大小姐,我扶你到里面坐着,帮你上药吧。”
尽管杨佳希望唐宁能对她温柔到底,帮她擦药,并且扶她的人,也是他,而不是她的司机,但她哪里敢开口,更不敢将期盼和失望表现出来,只得讷讷点头,再转身的时候,将手中提了一个多小时的保温盒递过去。
“我今天只学会了这一道菜,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她将今天的心血塞到他手里,转头时脸已经红了,和西边的霞光一般颜色,诱人的烟红。
唐宁怔怔地站在原地,盯着手中的食盒呆了几秒,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发现自己和杨佳竟然如此相似,都是为了不爱自己的人而执着,即便是在南墙上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越是这样,他便越不能给她任何希望。即使他因为杨柳在杨家的遭遇很讨厌她,但这也不能成为自己可以伤害一个真心喜欢他的人。
滨江公园的路边长椅上,唐宁将食物还给她,“杨佳,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她不接,也不敢看他,就那么低着头,眼睫湿润,在天边最后一点夕阳的映照下,泛着彩色的光晕。
还以为他刚才的体贴是好的开始。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在她刚刚升到云端的时候,就无情地拨开云层,跌个粉身碎骨。
“我今天来见你,只是因为杨柳。”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话有多么伤人,但他必须说:“我喜欢她,我要和她订婚。”他今天决定前来,正是因为不想杨佳太难堪,想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
杨佳终于抬起头,眼神迷茫的问:“订婚?和杨柳?”
他轻轻点头,目光坚定的对上她的,“嗯,我今天来告诉你,就是希望你能跟伯父伯母带个话,免得我上门太唐突,吓到了他们。 ”
他对她如此无情,她却无法理直气壮的去质问他,去骂他,只能将这恨转移那个抢了她爸爸又抢了她的唐宁的女人身上,她握着拳,一步一颤的走出公园,恨恨地咬牙,恨恨地一字一句地说:“杨柳,我真是小看你了,都要和他订婚了,还假惺惺的跟我谈条件,你存心侮辱我是吗?我会让你知道,耍我的代价!”
唐宁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去安慰,将长椅上的保温盒留在长椅上,在公园里没有目的的走到夜幕降临,才转身回家。
他回去,将自己要订婚的想法告诉了父母,一直是父母骄傲和心头肉的他,只费一翻唇舌和两滴将落未落的眼泪就说服了他们。他的妈妈虽是个精明的商人,但生活上,绝对是感性的,还保留着少女般天真爱幻想的一面。从一开始的严辞拒绝到最后的点赞,只有短短的一个小时,甚至还说要帮他想点子,怎么感动未来的儿媳妇。书记大人一脸怒容,最终也被夫人的绕指柔给化了去,用沉默默认儿子的荒唐。
杨佳的司机是个很懂得把握女人心思的男人,杨佳从公园里出来,他并没离开,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什么都没问,擅自将车开一处僻静的江边,再买来一打啤酒和烧烤递给她。自始自终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