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蛇虽然都不怕死,也有剧毒,但致命的缺陷是没有什么法力,都是些将修成形,又未修成形的雏妖,对上锦鲤这种法力高深的妖,当然没得胜算,更何况,这里还有锦鲤故意请来的几位帮手。
在她得知叶庭深和杨柳救了白蛇,而且还到她家去的时候,就料到她们会找来,她自己又绝对不是白蛇的对手,所以才急匆匆的请来了妙木里的虎妖和狼妖来喝酒。
不过白媚的目的不是想用蛇来杀死锦鲤,而是暂时拖住她,好去找那个被抓的小孩。
“哇,白姐姐,你好厉害。”杨柳看见那些蛇和锦鲤打得不亦乐乎的场面,高兴得拍手叫好,完全忘记了刚才怕得要逃跑的尴尬,大声帮那些蛇当拉拉队,加油助威,“小青小黄小白,加油,咬她,咬她。”
“快走吧。”白媚又是无奈的摇摇头,拉着她飞到后边的房间,挨个找孩子的踪影。
“杨柳,给我站住。”锦鲤再次见到死敌,红了眼睛,一掌劈死围攻她的十几条蛇之后,就要飞过去抓杨柳。不过这蛇的数量实在太惊人,杀也杀不完,刚飞起就又被新涌上来的蛇给围住了。
杨柳走进一间房后,探出脑袋对杀红眼的锦鲤说:“靠,死鱼,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岂不是很没面子。”
锦鲤的丫环们全都出去迎战蛇群,五间房空空的,不见任何人。到了最后的大厅,白媚吸鼻子闻了闻,眉头一簇,然后转身对焦急的杨柳说:“这里有人的味道……”
话还没说完,杨柳就连忙打断,“她在哪?”
“已经死了。”白媚如实回答。
杨柳脚一软,坐到一张铺着兽皮的大椅子上,想到那孩子在她面前掠过时的惊恐的眼神,内疚得要死,颤着声说:“死了,那……尸体呢?”对不起,孩子,我们来晚了。
白媚弯腰在地缝里看到一点灰色的粉末,用手指沾起来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说:“吸干精气后,挫骨扬灰,没有尸体。”
其实如果她愿意早点来的话,可能孩子还不会死。只是两千年来,她从不伤害生灵,但也不会主动去救谁,无论是被抓到阴间的孩子,还是法力弱小的妖被强大的妖吃掉。因为这就是六界的法则,弱肉强食。你弱,你被吃,那是活该。
然而,在这一刻,她看到杨柳自责痛苦的表情,开始怀疑自己这两千年来的处事原则了。因为她自己刚刚经历过生死的关头,要不是叶庭深救了她,现在的她已经灰心烟灭,不复存在了。
所以这也是她活了两千年以来,第一次因为没能救下一个孩子,而觉得内疚。
“对不起,我应该听你们的,早点来。”而不是不顾他们的请求,坚持要请他们到家里吃饭以表示感恩后才肯来直救人,在路上,也不该不听杨柳的建议,而是慢慢的走来,以至于现在,想救的孩子已经只剩下一点粉末。
杨柳视线从那点缝隙中的灰粉末中收回,对她摇头,想说点什么,好让白媚好过一点,也给自己的迟到找一个借口,然而,她张着嘴,眼中滑下两滴泪珠,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喃喃道:“孩子,一路走好。”原谅我的迟到,不可原谅的迟到,希望来生,你能过上好日子。
外面的打斗声不绝于耳,屋子都在晃动,好似有血肉裂开掉在地上的声音,那种溅一地血肉的声音,空气中也弥漫着湿湿的腥甜的味道,不用看,也知道外面的战况有多么惨烈。
白媚将此刻心中的闷气都归结到锦鲤的头上,跟杨柳说了声‘在这里等她’之后,没等杨柳回答,就像一道惊鸿般掠了出去。
而杨柳,在想要跟出去的时候,看到了角落柱子上刻着自己的名字,就好奇的走过去。圆而光滑的柱子上,不止刻了杨柳两个字,还有叶庭深的名字,中间则是锦鲤的。不过她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大大的x,锦鲤的名字上则是画了颗一碎掉的心。
她想到上次锦鲤抓她到一个大宅子里的时候,说她抢了她的老公,难道她老公是叶庭深!?
不可能,叶庭深才二十五岁,才刚做鬼几天,怎么可能和她结婚?如果是他还没死的时候就认识的锦鲤,那他更不会死得那么惨,死后还被分魂。
会不会是巧合的同名同姓,其实锦鲤找错人了?
在杨柳发呆的时候,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房子不晃了,撞击场也停止了,大约两秒钟之后 ,一个愤怒的男人声音响起,在责骂肇事着。
她担心白媚别出什么事,也就不顾不得她说的不管怎么样,都要等着她进来找她,不许出去的话。她心急如焚的转身跑出去,经过走廊,走到那间挂满纱幔的房间,空气中还有浓烈的血腥味,但地板上干干净净,上千条蛇都不见踪影。
白媚衣衫微乱,目光凌厉的盯着穿着相同黑色长衫的十几个男人,他们脸苍白,眼睛微青,全都带着杀气,对白媚怒目而视。
这些男鬼正是妙木山里的鬼卒,日常工作就是巡察妙木山,不允许有打架斗法互相伤害扰乱治安的情况出现,能调停便调停,不能调停,他们会将闹事的鬼带回鬼衙门,妖就交给妖界的统管者处理。
在这里,鬼卒是同样可以管妖的,不能定罪,但他们会将事情记录下来交到判决的黑妖手中,他们的说法,就等同于判决。
说白了,这些鬼就跟人间的片警一样,吃公粮为人民办事的公仆。至于公仆到底公不公平,称不称职,就得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