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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她,我……”小春语无伦次的说着,往后退两步,屈膝一弯,今天早上第三次跪下。 唉,刚才说了半天,白费劲了,人家不过是问了句话,她就又跪下,真是被封建思想荼毒得不要不要的了。
我懒得理叶庭深,起身去拉小春起来,她的双腿却像是长了定盘根,硬是拽不动。她低头不语,双手揪着衣襟下摆,刚才擦干些的青布裙子再次落入水渍里。
“她是你可以使唤的么?嗯?”叶庭深双手负在身后,挡住洒进屋子的一片阳光,在地上投下一个高大的剪影。那声‘嗯’的尾音上挑加长,表示着他此刻的愤怒。
小春头立刻埋得更低了,眼泪无声落下,身子瑟瑟发抖,表示着她是有多么害怕她的主人。
我瞪着叶庭深,没好气的说: “你一大早吃枪子了,大呼行的干什么,瞧把人家小丫头吓的。再说了,我不过是帮她擦擦水渍,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这么大反应吗?”说归说,却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一想到他趁我睡着,给我穿衣服的事,我就深身不自在。
“下去。”他没好气的瞪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不知好歹。
我拉起小春就往要往外走,小春却低着头跑去把铜盆捡上。才踏出门口,又听到叶庭深的声音:
“谁让你出去了。”
我回过头,有些莫名其妙,他又没说让谁下去,谁知道啊。我不情愿的回来,站在他身边,带着情绪问:“那么请问叶将军有什么吩咐?”
他转过身时,脸色已没那么黑了,“以后不许你再做刚才那样的事。”
“为什么?”
“你是我的近身丫头,要弯腰也只能是对我,别人不行。”他霸道的宣布。
“等我做够了功德,谁也不能让我弯腰。”我走到他面前,又补充一句:“除非我自愿。”
他眸光一闪,略微有些深沉,我看不懂,也不想费心思去猜,反正还有七十天,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运气好,做够功德,我就搬到新家;运气不好,做不够,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转过身,声音突然的就暗哑了些,“收拾一下,等会我带你到土地爷那儿去。”
我淡淡的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一是不想欠他人情,二是害怕跟他单独相处,害怕自己会像昨天早晨一样,被他轻易的迷失了心。
他又回过头,食指挑起我的下巴,垂眸,似笑非笑,说:“作为我的近身丫头,你忘了,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我打掉他的手指,微微仰头,以同样的表情看他,“是你忘了,你说过,不会干涉我做功德的事情。”
他笑容深了几许,眸光沉沉,“规矩是我定的,我随时可以改,若是你不喜欢,随时可以离开。”
真想一脚将他踢到外星球,这个妖孽,就知道拿死穴威胁我。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出去等着。”
他嘴角一扬,便是一道绚烂的弧度,说不出的赏心悦目,但说出的话却是想让人有种拍他脸的冲动:“我不介意帮我的近身丫头换衣服的喔,就像昨天,我可是什么都看见了。”
他身体明明是清凉的,呼出的气息却是温热的,拂过耳根,直抵颈间,痒痒的,像猫爪挠心,也让我从耳根红到了双颊。
他的转变真是让我难以适应,明明前一秒还乌云密布,下一刻又晴空万里,真是让人防不胜肪。我毫不客气的将手放在他脸上,推出房间,关上门。
他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左边柜子里有一件红色长裙,穿上它。”
真是,他没事可做了吗?连穿什么都要过问,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嘴上抱怨,动作却不敢停顿,谁让我现在还得对他弯腰呢。我拴上门栓,立刻过去打开茶色衣柜,拿出他说的红色长裙。
“我去,古装!”我看着那衣服有些犯难,除了第一次见他时,莫名其妙的被穿上新娘礼服外,还真没穿过古装来着,那么长的裙子,走路不得拖地啊。
他也真够**的,连古时候的小内内小衣衣都准备了,“啧啧,连个松紧都没有,全靠腰带束,没要穿这种东西啊。”我自言自语的说完,用一根手指拨开它们,用力过头,一下被甩到墙角。
刚刚换好衣服,小春就在外面敲门,说是叶庭深吩咐他进来给我梳妆。去见个土地爷,又不是相亲,搞得这么隆重,真的有必要吗?要不是怕小春被他责怪,我铁定是不梳那无比复杂的发式的。全程,我都像个死鱼似的,任她摆弄。她好像特别喜欢做这件事,全程都喜上眉梢,眼眸晶亮,兴致勃勃。
大约三十分钟过去,她插好最后一根珠钗,目带期许的问:“好了,夫人,你看看,满不满意?”
我生平最怕麻烦的,特别是在打扮这一块,尤其不爱花时间和心思,从小到大,除了披发就是马尾,连面膜都不曾做过的人,今天却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来打理面子。但为了不打击她的热情,我勉强打起精神,往铜镜前一照,哇——
我往后一缩,握草,里面的人是我吗?我左摸摸右瞧瞧,最后满意的笑了,果然面子还是打理的,这一收拾,完全变了个样,美得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拿着镜子,美滋滋的说道:“嗯,小春,你的化妆技术真不错,瞧瞧这睫毛,跟假的似的,不但卷翘,纤长,浓密,还不乱,嗯,不错不错,你辛苦了。”虽然我不爱化妆,但绝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