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一次出来,竟然是意外地遇到了老熟人。
宋佳宁躲在了阴暗处,看着眼前奢华的马车,上面那个大大的云字,她自然是不会看错!
这是云家的马车,而里面坐着的,自然也就是那个五年前被云苍璃给带回了云家的云秀!可恨!宋佳宁咬咬朱唇,明明自己的身上也有云家的血脉,为何舅舅对自己却是如此狠心?
自己也是云家的子嗣,为何就不能如同浅夏一般,也享受这般华丽的马车?
浅夏坐在了马车中,突然就感觉到了一道阴毒的视线盯在了车身上,似乎是穿透了那木板,再想着在自己的身上穿透一个窟窿出来。
对于这样的视线,浅夏自然是不可能会害怕,可是总不会觉得舒服就是了。
不过,相对于自己的对手,浅夏的耐性,永远都是极好的。
马车拐了两个弯,到了梁城另外一道较为热闹繁华的街道上,这一条街道上主要是卖一些小玩意儿和杂耍的多,是以,也是梁城的普通百姓们,常来的地方。
繁华的街道上,宋佳宁一袭浅色的冬装,将她整个人都是映衬得娇柔软弱了几分,略有些病态的小脸儿上,倒是生出了几分的西子之美!
只见她从一个喧同里走出,作柔弱无依状,一抬眼,看到了云府的马车停在路旁,一时欣喜万分,竟然是快走了几步上前,“马车里坐的,可是姐姐?”
三七正在一个小摊前挑选泥人儿,这是秀吩咐她下来为蝎子挑选的。一扭脸儿,竟然是看到了宋佳宁!
三七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宋佳宁,之前听说她们的马车被劫,具体她与那个卢浅笑是生是死,他们始终没有得到消息,想不到,今日竟然是在梁城相遇了。
宋佳宁自然是认得三七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便万般庆幸地上前,眸中含泪,表情丰富,“你是三七?是姐姐身边的婢女三七?”
三七愣了一下,随后态度有些漠然道,“这位秀认错人了吧?我与你素不相识,还是要莫要胡乱攀亲的好。”
宋佳宁的脸上闪过一阵尴尬,可是眸底却是飞快地闪过了一抹得意,显然是对于三七的反应,早就料准了,而是刻意在等着她如此说呢。
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儿,立马就为她如此柔弱的形象,迎来了大批的支持者,虽然是那些百姓们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也没有说话,不过,人心都是会在某种特定的诚下,去偏向弱者。更何况还是一名如此貌美的姑娘,怎么可能会不惹人怜惜?
注意到了周围百姓们的目光,宋佳宁表现得更为温婉了,“三七,你对我如此态度,我不怪你。我只是想要见见妹妹而已。你又何必如此羞辱于我?”
羞辱?
呀呸!三七的心里头将这个最会装的小白花儿给骂了不下百遍,什么东西?除了扮柔弱,博同情,就没有点儿别的新鲜的招数了?真是让人看着都有些心烦!
转头,瞧也不再瞧她一眼,直接就拿了东西上了马车,车夫也快速地跳了上去,三七冷声吩咐,“走吧,秀累了,要先回府了。”
想走?宋佳宁的眼中闪过一抹阴毒,云浅夏,你真以为既然是让我遇上了,还能让你毫发无损地再回到云府?一想到了那人的叮嘱,宋佳宁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更为可怜了一些。
快速地上前挡住了那华丽精致的马车,万分娇弱道,“姐姐,我是妹妹呀,您怎么能不认我了?”
于是,街上行人纷纷侧目,暗自揣测,这是哪家的秀没有良心,连妹妹都不认了?
一道清冷女声传出,“这位秀认错人了吧?我家夫人只有一弟弟,何来妹妹?”
众人听出,这便是刚刚在这小摊前买泥人儿的那位姑娘的声音。
宋佳宁咬着嘴唇,极为卑微道,“姐,呃,表姐,我是你表妹呀。”
宋佳宁此时心底恨毒了云浅夏,这个贱人,竟然是一言不发,你真以为你一句话也不说,我就会让你好过了?还有那个贱人三七,更是该死。
“表妹?我家夫人只有一兄,舅老爷膝下只得三子。不知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表妹?”三七轻视的话再次脱口而出,令周围百姓的视线皆是狐疑了几分,听着这位姑娘的话,似乎是真没有这么一号儿亲戚呀!
宋佳宁的脸色大变,自然也注意到了周围百姓们的视线,已不再似刚才那般地向着自己了,只得颤抖着身子道,“表姐,我知道我的母亲是庶出的,不及姨母嫡出尊贵,可是你也不能不承认你就是我的表姐呀。”
说着,嘤嘤轻泣。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一个庶出的姨母家的孩子?难怪会被人如此轻视,甚至是连相认都不愿了!不过,到底是同出一脉,马车上的这位秀是不是也太狠了些?
此时,人群中的一名女子不屑道,“哼!早就听说这大户人家庶出的子女没有地位,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竟然是连庶姨母的亲生女儿都不认了,这样的大家秀,也能算得上什么名门闺秀?”
“就是!这姑娘的心也太狠了!”
听着人群中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宋佳宁低头得意地笑了笑,她就知道,只要自己将这层身分摆出来,浅夏自然是不可能会再说出什么来。毕竟,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了,若是她此时再说什么,反倒是更显得她没有度量了。
不想那车的帘子猛然掀起,先前在外头的那位姑娘,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