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墨先起先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总觉得那日穆流年故意给他一个下马威,是因为看穿了他的心思。
可是又琢磨了几日之后,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毕竟,那些难民会往那个方向涌去,可不是他直接授意的,再则说了,那些是难民,进不了城,自然是要想办法寻个栖身之所。
在得知他们带了大批的粮草之后,会刻意地靠近他们,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丁墨先觉得穆流年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再则说了,如果真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岂能如此轻易地就放过他了?
所以,丁墨先小心地过了几日之后,便不再拿这个当回事儿了。
丁墨先想的简单,按道理,他是辽城的刺史,这辽城最大的官儿,那也就是他了。
穆流年的身分再高贵,这到了地方上,自然也是要听他这个地头蛇的。
当然,该配合还得配合,毕竟,都是为了辽城好。
而且,丁墨先也不傻,如今这位穆世子,奉命前来驻守辽城,万一到时候再给自己也定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那自己岂不是冤死了?
丁墨先没有急着给刘相去信,倒是想着,对于这位穆世子,他还是应当以拉拢为主。毕竟,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在这等有些混乱的局势中,还是十分地吃香的。
只是丁墨先自己想的太美了。
先帝和现在的这个肖云放都不曾拉拢得了穆流年,仅凭他一个小小的辽城刺史,凭什么?
还真是拿自己当盘儿菜了。
穆流年将重心都放在了整合兵力上,为了防范于未然,这守城的人,自然也全都换上了自己的人。至于原先的巡城使之类的,都被他给集中到了一起,重新训练了。
穆流年这么做,自然也是有着他的道理的。
若是一旦有重兵压境,那么,仅仅靠着他的五万人马,自然是不可能应敌的。
所以,他要抓紧时间,将这里的万余人,再加上了新兵,总共两万人,都得尽快地训练好。
至少,不能看到了敌人的大刀,自己就先哆嗦了。
穆流年派了先前辽城负责治安的徐统领去训练新兵了。
与此同时,还将手上的那些旧的兵马,全部集中到了一处,由白虎和玄武二人负责训练。
这也等于,是变相地收走了那位徐统领手上的兵权。
万余人,虽然不多,可是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做一些防范的。
军营之中,穆流年正看着云谷若整理出来的名册,同时,在他的厅内,还有四五名大汉身子笔直的站着,其中一人的脸上,还有些不忿之色。
“你便是楚行?”
那名面色微黑,膀大腰圆的汉子下巴微微抬了,有些不屑道,“小爷正是。”
青龙怒瞪一眼,“放肆!在将军面前,竟敢无礼?”
楚行也不畏惧,冷笑一声,“将军?什么将军?末将只知坐在这厅内的,是长平王府的世子爷,可从未在战场上听说过小穆将军。”
这就是在说你穆流年也不过就是仗着家里的权势罢了,你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黄口小儿,知道什么呀!
“胆子倒是不小,可惜了,对于敢蔑视本将的人,本将一向都是从不手软的。来人,拖下去,军杖二十,小惩大戒。”
一旁的三位大汉连忙求情,“将军息怒。楚副将也只是性子略直了一些,并无恶意,还请将军宽恕。”
“是呀,将军,楚副将英武善战,只是性子耿直,说话有时候难免不过脑子了,还请将军原谅他吧。”
看到底下为楚行求情的几个人,穆流年却是懒洋洋地瞥过了一眼,“楚副将,你觉得,他们说地可对?”
楚行一下子被噎到,说他们说的对,那就等于是承认自己没脑子,说他们说的不对,那他们三个就等于是犯了欺瞒将军之罪,说不定,就得被自己给连累了。
衡量再三,楚行一咬牙,也只得认了这个,头却是不肯低下,依然抬的高高的,“回将军,他们所说,自然是实情。”
穆流年挑眉轻笑,“嗯,那就好,至少,他们三个,还是知道说实话的。”
穆流年说着,一摆手,这大厅内就只余了他、青龙,还有那位楚行了。
“这么说,你的确是觉得本将没有资格成为你们的主帅了?”
楚行冷哼一声,“穆将军,你初来乍到,直接就将我们徐统领的兵权给收了。你别以为我楚行是个粗人,什么也不懂。我告诉你,什么训练新兵?你不过就是看到那日徐将军拦了你的大军进城,所以才挟私报复!”
“嗯,有道理。继续说。”穆流年点点头,似乎是很赞同他的说法。
楚行微愣了一下,不过看到这位世子爷果然是没恼,胆儿也就大了起来,“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自幼熟读兵法,你就能指挥千军万马了。我们心里头服的,始终只有一个,就是我们的何将军。至于你,哼!在这里混上个一年半载的,也就罢了。”
“听你这意思,那个何少白很会打仗?”
“那是当然!我们何将军,屡战屡胜,不然,你以为我们何将军为何会如此年轻,就受到了重用?话又说回来了,那日不肯开城门的,是丁墨先的意思,你若是真有本事,就去找他的麻烦,何必来寻我等的晦气?”
青龙看他态度跋扈,正要出言教训,就被穆流年给拦了。
“算了,他是一介粗人,你何必与他一般计较?楚行,原本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