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这次的伤寒中活下来的约四千名村民,就移步到了那两个被荒弃的村子。
穆流年派出了上千名士兵,负责帮他们整理修葺了一下房舍。
与此同时,宋大人还派了自己的人前往游说,言明,他们村子北面儿的那些荒地,按人头来分,每人可得二亩荒地,自行耕种,需要的种子和一应农具,阳州会尽快派人送来。
因为现在的天气已经转暖,种小麦之类的主粮显然是不合适了。
所以,宋大人也当地的一些掌管着农作的官吏们商议了一下之后,从阳州的地里给他们起来了一些番芋的秧苗,由他们自行劳作。
在他们收获之前,阳州会先提供给他们三个月的口粮。
三个月之后,再看地里的收成情况再说。
事实上,最多还有两个月,地里的麦子就该熟了。
宋大人也是担心他们自己这边儿会出什么意外,所以,不敢将话说的太满了。
为官者,大都是如此。总是知道在必要的时候,为自己留好了退路。
对于这些难民来说,能有地方住,有地可以种,已经是很不错了。最关键的是,还有人给提供粮食。
至于那些荒地,宋大人按穆流年的意思,与每家每户都签了文书,由他们租种十五年。
前三年,免税免赋。
十五年到期之后,这些田地仍然是归辽城的官府所有,若是他们愿意继续耕种,也会优先考虑继续租给他们。
这番芋,也就是红薯,因为都是难民,所以,穆流年先给他们选了这种生长周期不是太长,而且,产量也算是比较稳定的农作物。
后面,等到了六月,就要为他们准备一些玉米的种子,如此,这两季的农作物接上了,那么,辽城和阳州的负担,自然也就更轻了一些。
更重要的是,如此安排,一来可以防止那些难民中仍然有不死心,想要到辽城作乱的细作。
二来,也是做给了那些个难民们看的,想要吃饱穿暖,最终靠的,还得是自己的一双手。只想着吃救济,早晚是得饿死的。
辽城和阳州的官民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桑丘烈那里,却是不容乐观了。
“浅浅,只怕我要让长安也去一趟了。桑丘子睿来信,那里的情况,比他想像的要严重的多。他虽然也懂医,可是毕竟多年来,不曾真的亲自去诊治过这等顽疾。”
浅夏眉眼带笑,辽城之危基本上已除,这个时候,对于外面的一些是非,自然也就能做到了淡定和沉着。
“哥哥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哥哥的性子你也知道,我还真是有些不放心。”
“不是有云雷跟着吗?”
浅夏白晳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我想着让云风也跟过去,我在辽城,原本也没有什么危险,再说了,身边这么多的高手在,谁能将我如何了?”
“也好。”穆流年没有反对,底下这么多人,的确是不差一个云风。
其实云长安一直都在暗中做着各种准备,比如说,让药童按他的方子,炼出了不少的可缓解疫症的药丸,这种成药,比较容易携带,而且,因为是多种药材的合力施药,对于症状较轻的病人,还是见效比较快的。
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这里头有一个极大的难题,是穆流年帮着他解决的。
云长安带着云风和云雷二人,一路直奔允州。
穆流年先让人给穆流年送了消息,并且在信中一再叮嘱,云长安可是浅夏最在意的一个哥哥,可是让他得将人给保护好了。
“元初,现在紫夜的情形不妙,我听说,千雪皇也不曾答应了紫夜使者的求亲。原本这一点,咱们也是有准备的,可问题是,现在他答应了苍溟皇的联姻,你说,他是不是想着要保持中立?”
“千雪皇不舍得女儿远嫁,至于许无忌是否同意入赘,显然也是有得他们闹腾的。不过,据我来看,十有**,许无忌是会将那位蝎主给娶到淮安的。”
“可是千雪的公主下嫁,只怕,还是要惊动了肖云放的。肖云放若是知道了,只怕是会气得跳脚。他千方百计地不想着让许氏和穆家壮大,可是偏偏许无忌又得了那位蝎主的青眼,这下,只怕我们在保证了紫夜的一重安全的同时,也给自己惹来了大麻烦。”
“无所谓。”
穆流年似乎是已经习惯了,懒懒地躺在了榻上,将头枕到了浅夏的腿上,不时地,还伸手将浅夏的手给拦下来,吞了她手上的点心和果子。
当然,吃了东西还不算完,没有忘记有些不要脸地再舔舔人家的手指头。
浅夏与他也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对于他这样有些孩子气的**,却又有些心底发颤,每每都会脸红,手指也会不自觉地哆嗦几下。
知道她是有些敏感,穆流年反倒是更乐了一些。
前前后后,多少的麻烦事儿呀!
现在,总算是有机会,也有这个心情,跟她在一起好好地腻歪腻歪了。
如今府上基本上没有了云家人,他在府里头的言行就更为大胆了些。
这会儿的天气暖了,有时候日头好了,便带着妻儿在院子里用膳,有时直接就在后花园儿里铺上了一层的滨,一家人沾沾地气儿。
时不时地逗逗儿子,再亲亲妻子,这样的日子,对于穆流年来说,简直就跟神仙一样!便是有人给万金,也是不换的!
“二哥三哥都成婚了,只有哥哥一个人怪怪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