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穆流年听了,反倒是轻笑了两声,直直地甩了一记冷刀过去,“你确定你不出去?”
三七这回是吓得竟然是双腿发软,身子晃了晃,然后再小心地看了自家秀一眼,只是这一回,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分明就是在告诉浅夏,秀,奴婢尽力了,您自求多福吧。
眼神一递过去,再也受不了穆流年那迫人的气势,手忙脚乱地便跑了出去。
三七一走,原本还略微有些底气的浅夏,直接就是身子一软,往那榻上一靠,索性就赌气一般,竟然是脱了靴子,翻了个身,脸儿冲着里侧,将自己有些僵硬的背部留给了穆流年,假装累了,也不动了。
穆流年没想到浅夏竟然是还敢与他置起气来了!顿时一口气憋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当真是有些头疼了。
两人谁也不说话,浅夏更是身子一动不动,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可是她僵直的背,还是让穆流年看了出来,她不仅仅是没睡,反而是还很紧张。
穆流年见她如此,心里头再大的火气,此时也是消了大半儿。
缓步靠了过去,一撩衣袍,在浅夏的身后坐了。
而浅夏感觉到了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只觉得更紧张了,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一颗心砰砰乱跳,生怕穆流年再一生气,打自己一顿,那可就是太丢脸了。
感觉到了榻上的人越来越紧张,穆流年却是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然后长臂一伸,浅夏便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眼前。
只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竟然是到了穆流年的怀里!而且这姿势,还真不是一般地**!
浅夏动了动身子,想要摆脱这样一个让人有些脸红的姿势,可是偏偏穆流年的一双铁臂,将她给圈的紧紧的,莫说是挣脱他的怀抱了,便是动一动,都有些困难。
“浅浅,我不是故意要凶你。实在是你今日的举动太过冒险。你可知道那皇甫定涛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人?江湖上关于他的传言,虽然是不多,可是无一例外地都与阴狠二字挂上了钩。若是你果然是落到了他的手里。你?”
浅夏没说话,不过两人现在这样的姿势,让她很清晰地感觉到了男子身上紧张且有些后怕的那种情绪浮动。
“浅浅,若是你果真出些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情何以堪?”
穆流年说完,便将头抵在了她的颈间,轻轻地摩娑着。
浅夏清楚地感觉到了他身上传递过来的信息,担心、害怕、自责等等,几种复杂的情绪纠结在了一起,让浅夏心生内疚,同时,她突然发现穆流年的身体,竟然是在轻轻地发抖。
“对不起,元初。是我考虑不周。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也会出现在了那里。那个男人,就是那天晚上拦住我们的人。如果我即刻就走,我担心反倒是会被他起疑,所以才会又坐了一会儿。我真的是没有想过其它的。”
穆流年知道,她口中所说的其它的,便是指刚刚他说的所谓的惦记桑丘子睿的事。
穆流年没有说话,只是突然就张口在浅夏的肩上咬了一口。
浅夏咝地一声,然后疼地直咧嘴,“穆流年,你疯了吧?你属狗的呀?”
可惜她又是蹬腿,又是抡胳膊的,也没能让他松开口。
直到浅夏疼得眼睛里都漾了一层水气,呜咽道,“穆流年,你混蛋!你要咬死我么?”
穆流年闻声,眸底倏地一亮,唇角竟然是微微翘起,慢慢松开,然后再有些**溺地看着浅夏。
“疼吗?”
浅夏的眼泪终于溢出了眼眶,“废话!不然我也咬你一口试试?”
穆流年低笑,轻轻地吻上了她的眼角,将刚刚溢出眼眶的泪,尽数吞入了他的喉间,这一举动,让原本想要大哭的浅夏,竟然是呆了呆。
许久,穆流年才道,“有些咸。”
浅夏又愣了一会儿,才恍悟他说的是她的眼泪有些咸。
浅夏不由得有些火大,直接两手搂紧了他的脖子,然后将她自己的体重大半儿都悬挂在了他的脖子上,猛地抬起了上身,直接就咬向了他的肩膀!
穆流年皱了下眉,唇角却始终是向上翘着,眉眼间的笑意,温柔又**溺。
直到浅夏自己都觉得累了,才恨恨地松开了嘴,然后凶巴巴地问道,“疼吗?”
穆流年笑着摇摇头,“你都没有力气,怎么会疼?”
浅夏顿时再度呈呆滞状,怎么会不疼?她明明就很用力了的!
“浅浅,以后千万不可以再如此冒险了。皇甫定涛此人,丝毫不比桑丘子睿安全。甚至于,他比桑丘子睿更难缠。一旦被他盯上,就很难从他的手上逃脱。”
“嗯。”浅夏知道穆流年也是担心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你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了那儿?是因为派人盯着我,冲着我去的?还是说,果真只是凑巧了?”
“目前来看,前者的成分居多。”穆流年的脸色再度暗了下来,偏头看了一眼被她给咬地湿湿的衣裳,勾唇一笑,“下次想咬我的时候,提前知会一声,我把衣服脱了,好让你咬个尽兴。”
“呃?”
云长安正一脸铁青地与挡在了门口的青龙对峙,就听到了屋子里猛地传来了一声尖叫,“你这只**!”
**?
云长安直接就是一个趔趄,对面的青龙原本面瘫的脸上,此时也是突然有了一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