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更不能离开!”颜蝶陌一阵无名火升起,这场兄弟的战争是太不公平,万泓渊有羽后,而万祁阳现在只有她。
“我会回家的,你等我。”他的凝视,让她心里好慌。
“不。”她立马站起来,万祁阳一个眼色,莫恒站了出来,身后是上百个影子。
颜蝶陌退后一步,转过头道:“祁阳……你不能这样。”
“大势已明,你不能留在这里,我也不能丢下父皇。听话,你……”万祁阳耐心地劝解道。
她眼眉一冷,猛地将一个黑影子的剑抽了过来,立马横在自己脖子上:“那我先死,我不想替你收尸。”
她盯着他,万分倔强。让他一个人面对这残忍的境地,她做不到。
“……”万祁阳轻叹一口气,挥挥手,让莫恒退了下去。
颜蝶陌见状,握着剑的手放了下来,可她又退后一步:“我就这样站着,你别想打晕我。”
万祁阳干咳一声,摇头:“不会。”
她摇头,刚才他的手,明明微微起了起。
两个人僵持着,这一次战斗也许会很狼狈,她留在这里,他肯定分心了。
见她这般倔强,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无奈地道:“我真是前世欠你的。”
这话现在听来,分外伤感。颜蝶陌眼泪氤氲,却笑道:“你当然欠我。”
书殿内,多方内力镇守。颜蝶陌和万祁阳展开内力网,护卫大殿,任何人都不能再靠近,无论是皇后还是太子。
这样的做法,实在让众人深感诡异。可大家听说的是,北王请了高明医生,为了不干扰治疗,所以不让别人靠近。
所有人都疑心皇室已经发生了巨变,可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全部保持谨慎的观望态度。
这无疑再次挑战了羽后,而盛淑殿内,那一把把锋利的剑,早就待命。
“参加太子婚宴的人,北王一个就够了。”羽后的手,轻轻地滑过那极寒的剑身。
“皇后,那北王妃?”宫女移香皱着眉头问道。
“她,”羽后挑起一把剑,细细查看了一番后,递了过去:“太费神了。”
移香把剑接过来,低头道:“是。”
“咻!”盛淑殿内,内力汹涌流动,外面的人无从得知里面的状况。
就在移香集中人马的时候,后院那梧桐树下的泥土,轻轻动了动。
“这雨下得够久了。”移香冷声道,正大冬天,下这么久的雨,盛淑殿都冷了好多。
此时,一群蒙面人出现在她身后:“移香姑娘,这次我们的任务是?”
“北王府颜蝶陌。”
“……”
移香见这些人沉默,转过身道:“怎么?见到旧主子,不乐意?”
“使命必达。”蒙面人齐声答道。
“嗯。”移香满意地点点头,她冷眼一扫,蒙面人身形一闪,在地面消失了。
梧桐树下,凄寒无比,阴风阵阵。地面的土,又松了松。
“姐姐啊……”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地下传来。
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从泥里慢慢冒了出来。
两个路过后院去洗衣房的宫女,停住了脚步。
“你听见什么了没?”
“好像有人在笑。”
“咿,好恐怖。”
两个宫女耸了耸肩膀,今天盛淑殿真是冷得让人心寒,两个人内心生怖,立马加快了脚步。
可她们很快又停住了脚,有什么在后面拉住了她们的衣服,她们不敢转身,互相看了一眼,结结巴巴地问道:“谁、谁……”
“呵,有手绢么?”那声音沙沙的,静静的。
一听是孩子,两个宫女松了一口气,掏出手绢转过了身。
“啊!”两声凄厉的惊叫在盛淑殿响起。
“有么?”那淡红唇间说出的话,无限平静,听不出疑问的语气。
这孩子全身裹着泥,即使如此,也能看出孝惨白如纸。泥水在地上拖出了一条脏脏的痕迹,孝整个人都灰暗不明,唯有头上那玉兰簪子散发出一点光芒。
那两个宫女徒然地张大嘴巴,呼吸一点都不顺畅,所有毛孔都在惊恐地张开。
那脑袋上两个幽暗的窟窿,好深!
“给……你……”一个宫女战战兢兢递出了手绢。
那惨白的小手接过,系在了眼睛上,弱弱地道:“谢谢。”
“不客,呃……”那宫女话还没说完,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