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不知。”莫恒欲哭无泪。
“噢,你刚才说什么?”万祁阳的话一出,莫恒就差没给跪了,他赶紧又把悬赏一万两黄金的事情告知一遍。
万祁阳严肃地道:“明天一早,火速搬离。”
“可是王爷,太子还在我们军营死活不肯走。”莫恒担忧地道,就算要搬,也不能给万泓渊察觉。
“他最近在干什么?”
“他在跟白信学雕花。”莫恒摇摇头,无奈地道。
“明天让皇兄带人站在大门口,很多人自然不敢放肆。”
“是,可是……让太子守门,他愿意?”
“嗯。他有和白信说什么吗?”
莫恒点点头,干咳了一声,继而艰难地开口道:“如今太子在军营,逢人就跟别人讲他和王妃的爱……情故事。”
此时,万祁阳面露不悦,莫恒赶紧道:“可没有人相信他。”
“是吗?” 他望着外面清冷的天地,若有所思:“高老太太这两天恐怕快不行了,高云鹤若是有事,你必定要鼎力协助。”
“是。”莫恒点点头,前几天高老太太精神状态都不错,想必是因为回忆饬奴之事,惹得乡愁上心,难以化解。
而此时,皇城内的太子宫中,一个人儿恐惧地缩在墙角,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你、你不要过来。”
“常桂,你是我的。”那带着面具的人,闷闷地叫了一声。
“饬……饬奴?”年允惊讶地瞪大眼睛,他竟然畅然无阻地进入深宫!
“嘭!”此时,那紧闭的房间门突然打开,看到希望的年允大声地喊道:“ 救我,快救我。”
只见几个公公抬着轿子站在门外,轿子上,那愤怒的莲依儿正端坐着,磕磕巴巴地道:“狐狸精!是你教、唆太子把这、这个臭丫头娶回来的?”
“咚。”一个小小的人儿被扔在地上。只见小秋息被捆着,脸上都是泪痕,似乎已经昏睡过去。
年允望着那个小丫头,百口莫辩。
莲依儿见状,瞥了一眼那高大的饬奴,喝道:“太子不在宫中,你竟然在后宫淫 乱!”
年允连连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
“等我找、找回太子,我再收拾你!”说罢,那大开的门重新关上。
“北王已经将你许配,我爱你。”饬奴沉沉地道,他脱掉铠甲,一副令人生怖的骷髅出现在年允面前。
“不!”一声惊叫,从太子深宫响起。
可是,无人理会,也无人能解那深深的执念。
恨,在疯狂地生根。
皇城之内,千府里的一个畜楼里,千穆不停地转动着父亲留下来的天仪,不停地计算着星宿之间的距离,以及星宿位置。她眸内明明暗暗,整个人躁狂不已,颜蝶陌啊颜蝶陌,你的真身到底是什么?
天象生异,人间不平。暴民在玲珑大殿外聚集,越来越多,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那悬赏令,似乎黄金万两就在眼前一般。
只见万泓渊按照莫恒的指令,立在玲珑大殿的高处,暂时还没有人敢闯入。与此同时,军营正在转移。
大家忙来忙去的,颜蝶陌百无聊赖地坐在小木屋的走廊外,今天幸好雨停了,也有点阳光,要不搬东西很困难。
除了颜蝶陌,还有一个人闲着。只见高云鹤在屋子内安安静静地看书,旁边煮着微微散发着苦味的汤药。
虽然屋子里有颜蝶陌刚刚送来的挂绿,可那药味太浓,完全盖住了那淡淡的清香。
“鹤儿,我渴。”
高云鹤赶紧起来端茶,一天**,娘总算开口说话了。可热腾腾的茶水还没有端到,人就凉了。
他愣了愣,只见高老太太手里捏着一片挂绿的叶子,歪向一边的头垂着,脸上带着笑意,似乎只是沉睡了一般。
他轻轻地放下茶杯,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一拍手,几个侍卫便进来把高老太太的遗体移走安葬。
他久久地立在原地,没有眼泪,只是望着那烟雾从茶杯里柔柔地上升起。按照蜚国的风俗,高老太太将安安静静地埋在南音山下,不受活人的祭拜。
此时,几百米外的颜蝶陌,只觉眼前突然黑了一下。她揉揉眼睛,只见那雄鹰在天空中高飞,难道是影子?
“王妃!”
小沁清脆的声音蹦了出来,颜蝶陌回过头,眼睛闪亮地道:“宝宝呢?”
“师父在忙着搬东西呢,眉女姐姐走不开,所以让我来告诉一声王妃,明天再看宝宝吧。”小沁笑眯眯地道,颜蝶陌却不开心了。
“小沁,我好无聊。”她郁闷地道,她只能呆在这里,祁阳哪儿也不许她去,就连她要跟父皇聊聊天也不行。
“不如去打架?”
“哪儿?”颜蝶陌一听,立马开启了兴奋模式。
“门口呀。师父说,他们都是坏人_!”小沁眨了眨眼睛。
“可是……”颜蝶陌指了指那屏障:“这是祁阳设置的,我出不去。”
小沁一听,疑惑地道:“好吧……奇怪,我们是要搬去哪儿呢?”
“不知道。”颜蝶陌也很疑惑。
“啊,”小沁忽然恍然大悟,直接跳到另外一个话题:“这是师父让我给你的豆子,今天刚出的,长得可好了。”
说罢,小沁将一颗蚕豆大小的红豆子,放在颜蝶陌的手里。
“额?”颜蝶陌仔细看了看,不解。一颗豆子怎么吃?
“这是师父老家的豆种。”小沁高兴地解释道。
红豆。
相思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