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恶战中,即无发动道法的闲瑕,也无念颂真言的余地!
此时顾清拉着纪若尘刚刚落地,眼见天海老人处境堪危,古剑再提,就欲再入战圈但她古剑尚未齐肩,眼前忽然一花,一名洪荒卫忽舍了战圈,踏着如烟如火步伐,斜拖偃月关刀,瞬间就出现在顾清眼前,一刀向她拦腰扫来!
这一刀虽然狠极,却留有余力,也不难闪躲但只要顾清一闪,背后的纪若尘就完全露了出来,看来他的真实目标乃是纪若尘
顾清纤纤五指骤紧,清喝一声,完全舍了自身防护,古剑剑尖带起一溜淡青色真火,一剑向那洪荒卫面具眉心处刺去!
那名洪荒卫暴喝一声,其声如雷,向顾清迎面冲来,刹那间激得她青丝飞扬,古剑去势立缓一分得此空当,他已自顾清身边闪过,手中偃月关刀反转刃锋,如电般纪若尘当头敲下
纪若尘宁定看着袭来的偃月关刀,双手扬起,竟欲以空手夹住那玄色偃月关刀!
那名洪荒卫大吃一惊,以纪若尘这点微末道行,竟也想以一双肉掌断他的关刀?就是让他拍上了关刀,也绝无可能稍阻关刀去势半分但那洪荒卫显然深通搏兔也当用全力之训,当下运起全身真元,关刀去势骤快数倍,完全不与纪若尘双掌碰触,力道却还是轻柔绵软,刚足以将纪若尘拍晕
纪若尘空运起了解离仙诀,手上动作却远远跟不上偃月关刀,只能眼睁睁地关刀当头敲来
只是他面前飘扬的几根散乱长发忽然断了!
纪若尘只觉得眼前一亮,紧接着视线内就是无穷无尽的光海,再也看不清殿中任何景物!
大殿中突然现出一道光柱,下入地底,上透殿顶,不知从何而来,不知其长几许!
这一道光柱几乎是贴着纪若尘鼻尖穿入地面的,那洪荒卫关刀收势不住,一刀斩在光柱上光柱刹那间幻化出黄绿蓝赤褐五色,深依五行相克之道那洪荒卫只觉关刀上传来一道凌厉无伦的大力,措不及防之下,当即被击得向后飞出!
光柱随即消去,现出当中一柄松纹古剑,正插在纪若尘身前
殿中忽然响起一声清朗长笑,一人道:“想劫若尘为质?想得倒好!”
殿顶早已破了一个大洞,一人自洞中飘然而下,道不尽的洒脱出尘,正是道德宗景霄真人到了!
景霄真人长笑未已,人在空中已是一个转折,似缓实快,凌空向倒飞而出的洪荒卫追去他右手一招,松纹古剑一声龙吟,自行跃入手心,一剑向那洪荒卫咽喉封去那洪荒卫尚未回力,眼见得已无封挡之力
景霄真人果不负一脉真人之名,挥洒自如,动如行云流水,谈笑间已将置那洪荒卫于死地!
另一名洪荒卫见了,也舍下天海老人,偃月关刀斜挥而上,斩向景霄真人腰际,若景霄真人不回剑自保,这一刀即要将他腰斩!哪知景霄真人身周忽然现出四张金底红边的符咒,四符一出,那洪荒卫即动弹不得,偃月关刀再也无法寸进!
持斧洪荒卫忽然跃起一丈,巨斧虚空缓挥一周,那四张咒符即刻消逝无踪
但他此举岂能没有代价?背心早被天海老人虚按一拳,一时间碎甲纷飞,玄铠后部彻底毁坏,露出了背心处虬结的肌肉以及纵横交错、不知有多少道的伤疤!
符咒一消,那把偃月关刀已如出闸猛龙,轰然击出!景霄真人无奈回剑一击,一声金铁之音后,那洪荒卫已被硬生生地压落于地
殿顶破洞中,太微真人须发飞扬,徐徐降下他四符被消解于无形之中,面有怒色,左手剑指一领,自右至左一划,九张各不相同的咒符一字排开,绕身缓缓转动
大殿中忽陷一片死寂之中,惟见九张咒符同时亮起,燃烧!
凤舞九天!
夜幕之下,宏伟之极的罗然议事大殿本是巍巍如山但在刹那绝对死寂之中,大殿中骤然亮起无法形容的强光,一道粗大之极的光柱穿出殿顶破洞,沛然而起,直冲天际!强光如lang,自罗然大殿每一道门户,每一扇雕窗中涌出!
强光中,两个胖胖身影如飞而出,瞬间越过数十丈距离,方敢停下,正是大罗与大然两位真君此时议事殿中已完全化作人间炼狱,稍多呆一会,即会有性命之忧,是以二位真君再也顾不得颜面,飞奔出殿,远离这事非之地
两位真君稍得喘息之机,即互望一眼,均又是恼怒,又是惭愧这罗然议事殿乃是罗然门最重要之所,花费了二位真君无数心血建成,此刻道德宗、云中居与无尽海反客为主,在此处大打出手,他们身为地主,却连观战的资格也没有,如何不怒?如何不羞?
罗然大殿中强光忽敛,静了一静,然后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炸雷响起,呼的一声,整个殿顶竟冲天而起,转眼间即消失在茫茫夜天之中,直把两位真君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此时才隐隐觉得自己刚才举动颇有急断之智,也不能说是如何羞耻
声声炸雷之中,一物忽然从罗然大殿中飞出,当头向两位真君砸下两位真君大吃一惊,此刻大殿中飞出之物,他们又哪敢去接?当下分向两边闪开,任那物重重落地
扑通一声,尘埃四起,那物忽然一声痛呼,又把他们吓了一跳两位真君忙细细看去,见那哪是什么物事,而是道德宗太广道长他此时躺在地上,哼哼叽叽,连爬都爬不起来两位真君夺路而逃时,太广道长自恃道行,留于殿内未出,最终也没比两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