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三尺短棍从尚秋水肩上悄然收回,转而迎向吟风那一声无形无迹的破
然而三尺短棍尚未迎实,忽有一道青光闪过,一柄青钢古剑瞬间自天外飞来,挡在了短棍与破字之间!
嗡嗡嗡!青钢古剑一阵震颤,一个回旋,又向来处飞回,只在场中留下袅袅余音这一剑破空而至,将那一个破字的威力挡去了七七八八纪若尘木棍微微一颤,就已将破字未尽的余威击散
一个中年道人踏空而至,伸手接下空中飞剑,朗声道:“贫道道德宗云台!你是何人,何故为难我宗弟子!若不从实道来,休怪贫道剑下无情!”
吟风完全不理云台,只是宁定地忘着纪若尘
纪若尘适才已服下丹药,暂时压住了伤势,但其实仍是外强中干因此他后援虽到,仍是凝神守御未等来吟风后招,纪若尘略微一惊,向吟风望去两人目光一触,纪若尘旋即全身一震,面上瞬间血色全无,轻哼一声,脚下不稳,蹬蹬后退数步
扑的一声,三尺木棍重重支在岩石上,弯成了一道弧型,方才支持得若尘不倒
血无声无息地自纪若尘口中涌出,顺着木棍汩汩流下
嗒!
一根纤指在古剑剑鞘上重重地扣击了一下,震得古剑发出一声轻微龙吟过不多时,这根纤指又在剑鞘上扣了一记,不过这一记就要轻得多了
顾清依然负手而立,只是一根纤指不住地扣着古剑剑鞘
山风并不大,但她一头青丝却有些乱了
云台见纪若尘呕血负伤,不禁勃然大怒,手中青钢钢锋处吐出丝丝电芒,大喝一声‘狂徒大胆!’就是一剑向吟风前胸刺去!
吟风身躯有如风中柳枝,向旁微一让,已避过了云台这一剑云台袍袖一拂,骤然平地雾起,将吟风笼于其中,然后一剑雷光缭绕,向雾中刺去!
哪知青钢古剑尚未尽数入雾,吟风已悠然自雾气的另一端行出云台这一剑自然是落了个空
云台大吃一惊!他道行已殝上清灵仙之境,那一手离水雾非止是遮蔽耳目,尚有隔绝灵识之效若非道行高于他,很难即刻从雾中脱离普通修道之士一入离水雾,一时也只能有守御之力而已
云台不禁有些不解,这吟风分明道行逊于自己,怎的如此轻易就从离水雾中脱出了?且他适才所用种种攻敌手段,皆玄奥莫测,根本看不出来历出处,威力却远超想象云台思前想后,似乎也惟有仙家法诀几字适于吟风所运之诀了
吟风似是知道云台心中所思,淡然道:“点水之中,已可知沧海之意我虽只有这点道行,但足以尽诛尔等”
云台大怒,引剑再上
吟风神情一凝,双手一张,再向旁一推,就如空中有一个无形的重物一般他这一动不打紧,平地中忽起一道恶风这阵风如有实质,内中蕴有莫大力道,自旁吹在云台身上,将他整个人都带到了一边云台在空中叱喝一声,周身浮现一十八道金线,堪堪稳住了风中身形他刚一回身,登时惊见吟风双唇已开,随后一声清越的“破”已传入耳中!
云台如被巨锤击中,身周金线尽数溃散,一道大力直贯得他身子向后飞出十丈之远云台刚刚缓过神来,就又听到了吟风那冰冰冷冷的声音
杀!
千千万万的碎片霎时在云台灵识中炸开,每一个碎片中都是一幅残存不全的尘世之景千万碎片互相撞击,四下散开,片片边缘皆锋锐如刀,将云台灵识切得千疮百孔
尚秋水见了,一言不发,提起忘情再度攻上!吟风身周恶风呼啸,冲撞得尙秋水东倒西歪,忘情攻伐再凶,也递不进吟风身周三尺去
吟风完全不去理会尚秋水,只是缓步走向纪若尘,道:“还不倒下吗?”
纪若尘勉强立起身来,右手五指虚握木棍,微笑道:“哪有那么容易?”
“是吗?”吟风脚步逐渐加快
十里之外,那根扣击着剑鞘的纤指也扣得越来越快,古剑不住轻吟,时时跃出剑鞘一寸,又慢慢地滑落回去
十余丈距离,不过是数十步而已
最后五丈,吟风一步即过!
他右手间多了一道吞吐不定的青气,长三尺,锋芒如剑,挥手间已向纪若尘当胸刺去!
纪若尘不闪不避,木棍跃动如烟,轻飘飘地击向吟风脖颈
十里外,断崖上,此时空余山风
在纪若尘眼前,吟风忽然不见了,代之以顾清那无法形容其容颜的侧面
一缕淡淡清香悄悄钻入纪若尘鼻中,又有几许青丝,拂过了他的面庞……
然而纪若尘眼中只有震惊与骇然,他望着那一截自顾清胸侧透出的青芒,灵识中已是一片空白!青芒吞吐不定,勉强触到了纪若尘的心口,切开了他的衣服,割破半分的肌肤,就再也无力深入
但这一截青芒,却是自顾清身中穿出!
呛啷一声,龙吟般的清音中,古剑已然出鞘!
一剑封喉!
吟风骤然后退十丈,指着顾清,眼中迷茫、痛苦、失落、震惊,以及诸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一同涌上
“你…….你为何……”吟风手在颤抖,一句话未说完,已突然哑了下去他颈中突现一条红线线极细,但红得夺目之极
吟风以手护颈,踉跄后退几步,忽然纵身向深谷中跃去,快跌到谷底时,他终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