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瞳昕到是没有特别注意周围的人,她的脑子一直留在民政局里,一时间还没有发应过来,她怎么就结婚了?领证了?怎么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闻铭没有想到他刚到盛世,就遇到了夏瞳昕。她住的地方等不到她,唯一能找到她的地方就是盛世。当初因为夏语薇的事情,为了给夏语薇出气,他才知道昕昕进了盛世,不然他可能连她工作的地方都不知道!
闻铭站在车旁边,看着低则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懊恼些什么的夏瞳昕,忽然觉得时光穿越了,很久很久之前,只要她遇到疑惑的问题,遇到弄不懂的事情,都会这样低着头,小小的眉毛皱到了一起,一脸的纠结。如果真的是怎么也想不通,她就会拉着他的胳膊,一直追问下去,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一定要得到答案,不然就会一直缠着你。
“昕昕,发生什么事了?”闻铭走到了夏瞳昕身前,截下了她的去路,将她拦了下来。
听到有人叫自己,夏瞳昕反射性的抬起头,看到眼前的男人是闻铭时,原本皱着的眉头松开了,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将真实的情绪掩藏得十分的彻底。
“你来盛世有业务?如果是工作的问题你可以直接找周子慕。我想,我们之前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需要向你倾诉问题的地步。”
夏瞳昕很是不想跟闻铭再有过多的接触,柳伶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心里毒着呢,还有夏语薇,那也不是一个什么善良的人,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要争取所有能争取的时间,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在这个圈子里,只有达到一定的地位才能说话,才有资格说话!
闻铭忍着心痛,心里好像有细细密密的蚂蚁啃噬着,一点一点,深入骨髓,看着站在他的跟前,却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一点儿情绪都不泄露的女孩儿,整颗心瞬间坠入了悔恨的深渊,“昕昕,当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是我错了,是我误会你了。”
夏瞳昕微微一怔,意识瞬间回到了五年前的婚礼,当时她是那么的幸福,是那么期待可以挽着闻铭的手臂,走进婚姻的殿堂,从此相爱一生。可是,那冰冷的三个字——不愿意,那冷漠的神情,到现在,她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所以呢?你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又能怎么样呢?”夏瞳昕淡淡的看着满脸沉痛的男人,乌黑的双眸澄澈见底,清晰的映着他的俊颜,任何的丑陋在她的面前只能羞愧。
“昕昕……”闻铭低沉的嗓音满是悲痛,看着她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眸,一时间,原本憋在心中满满的话语,却是一句都说不出。
“闻铭,不要再纠结过去的事情了,就算是你现在知道了这一切,但是你仍旧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没有办将时间到回到五年前,无法抹去我五年的牢狱之灾,无法还给我一副健康的身体,无法延续我曾经的梦想,无法继续我们没有完成的婚礼,无法让航锐继续存在于是商场之中,更无法把小叔叔还给我……”
清透的声音越发的飘渺,空灵的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已经放下,什么都无法引起她的喜怒哀乐,没有悲伤,没有沉痛,没有怨恨,好似叙述一件完全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
闻铭眸间染着痛楚,知道自己当初深深的伤害了她,知道自己当时的放手对于孤身一人的她,无疑是将她推入了绝望的深渊。当时在婚宴上,她是那么希望他能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自从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她那种充满希冀的眼光一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同她满是绝望的神情不断的交替。那种刻骨的疼痛,让他恨不得用所有的一切来交换时间倒退。
当时的她,在看守所里,面对航锐的控告,面对自己最亲的人的指控,她一定很恐慌,很绝望,那样的地方她从来没有经历过。或许,她还会期盼着自己能够帮她,为她解释,将她从这样的困境中解救出来。
想象着她一个人,静静的看着窗户,日复一日,等候着他的消息,盼望着他能过来。从满怀希望到逐渐绝望。那个时候,自己是她惟一的希望,但是,他却从始自终都没有想过要帮她。
虽然他能够想象到这些年她所遭受的打击,她所承受的绝望,她吃的苦,可是,真正从她的嘴里听到这一切,就好像有人拿着刀,一片,一片的割着他的肉,血肉模糊,疼的无以复加。
“如果我可以让一切回归原样,你能原谅我吗?”闻铭的双眸锁着眼前的人儿,如果能让一切回归原样,他愿意付出所有。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你能补救一切,还是有一些是你终其一生都无法还原的!”夏瞳昕摘下一直戴在手腕的手表,一条丑陋的疤痕弯弯曲曲的刻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刺得闻铭双眼生疼。究竟是怎么样的绝望,竟然可以让她连生命都不要!“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吗?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我已经跟单昱炎结婚了,就在刚刚,我们领证了!”夏瞳昕暖暖一笑,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直接走进了盛世。
人生慢慢长路,有些人,注定要分离;有些人,只能陪你一段;遇见的每一个人,每一场相遇,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最开始遇到的那个人,不一定能够陪你到最后,就如她跟闻铭;不经意间的相遇,不一定只是一场偶然,或许,他就是陪你走到最后的那个人,就如她跟单昱炎。有的时候,她时常会想,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