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程小野大惊,如水翦眸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
他,疯了么?
宋戍就在房内,就算是沉睡不醒,可也是有听觉的。程小野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以他寡淡冷漠的性子,竟然能当着外人面做这种事情,是因为她冷落他太久了么?
忽然有点儿小歉疚。
不经意见瞥见宋戍,昏暗中,见他的手好像突然动了一下,程小野心中一紧,巨大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他不要脸面,她还要呢!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用力想将他推开,却如同推到了铜墙铁壁上,丝毫无法撼动,她扭|动着身子,在他怀中挣扎起来。
见他抵抗,百里玉衍隐约露出一丝愠怒,手扣住她的脑袋,狂暴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唔,放开……”程小野呜咽,声音如数被他裹入口中,根本听不清楚她究竟说了些什么。百里玉衍面容冷傲孤清,不像是动情的吻着心爱之人,却更像是一直想要某个玩具却得不到的孩子,在费尽心思才得到后那种近似疯狂的索取与掠夺。
许久,他才放开她,如墨深邃的眸光冷冷落在她的唇瓣。
饱满盈润的红唇上,还带着他吻过之后留下的口水痕迹。喉咙一紧,他捧起她恼怒的小脸,又凑上前去啄了那片朱红。
程小野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撅着小嘴儿抱怨,“你那么用力做什么?都弄疼我了!”
恼火的擦了擦嘴角,是真疼!
“娘子曾经发过誓,说会一直对我好,现在娘子却将誓言忘了个干净,平日里对我冷落也就算了,现在碰都不让碰了!”一席话委屈幽怨,好像程小野真的冷落了他一样,有些苍白的脸清冷寡淡,长眸低垂,如泣如诉。他也不看程小野,就低着看着前方地面,似是赌气,又有点儿别扭。
程小野顿时矮下来,没脾气了。
她已经见识过这男人气吞山河的霸气,也知道这幅楚楚可怜要人疼要人爱的模样是装出来的,可是她偏偏对他这招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要他扮出这幅模样,基本上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好了,是我错了,不该冷落与你,以后不会了。”
百里玉衍如墨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面上去依旧冷傲,“这话娘子以前也说过,还不是没有做到。”
程小野语塞。她忽然发现这男人如今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了,以前哄那么三两句就好了,这次却开始反驳她为了哄他而做出的承诺。“你要怎样?”她努力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柔软些。
百里玉衍眸光扫过宋戍,他睡得深沉,估计近日内不会醒来。
有什么情绪融化在他眸仁中融化开来。此时,客栈外传忽然传来打更人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声音悠远绵长,在城中层层回荡。
寡薄的唇轻扯,对着程小野吐出一句:“为夫想如何都可以么?”
“自然……”不行!当她一双凤眸对上百里玉衍曜石般闪着黑色光辉的眸子时,下半句硬是卡在喉咙口没说出来。
百里玉衍圆满了。
扬手运气,一道凛冽掌风迅速扫过房内,“呼啦”一声,房门开了。他伸出长臂,将她拦腰抱起,向房门外走去。
“你做什么?”程小野怕被摔下来,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脖颈。
“自然是做为夫想做的事!”
他想做的事!想起方才失控般的吻,程小野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心中又慌又乱,急得脸都变了色,语无伦次的说道:“你别闹了,宋戍伤成这样没人照顾,我们又不急于这一时,你先放我下来。”凤眸慌乱的望着四周,生怕哪个房门忽然打开,撞见这一幕!
她依然不愿意!
百里玉衍倏的顿住脚步,清冷的面上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嘲,眸光淡漠,对着她开口道:“娘子既然不愿意,为夫便不勉强了。”说是不勉强,语气中却带着无法掩饰的失落。
手臂绷紧,终是放下了她。
“娘子回房休息罢,小戍今夜醒不了,我守着他便是。”转身回宋戍房间,身上却多了几分落寞与孤寂,尤其关房门一刻那浅淡的眼神,刀片儿一样,刮着程小野心头那处柔软。
这几月来她并非排斥他,而是担心自己腹中胎儿,他不知,却以为她厌倦了他。
心莫名的痛了起来,她快走几步,手挡住了即将关上的房门,凤眸眨了眨,对着里面那人妖娆一笑,“漫漫长夜,娘子一人如何成眠?”贝齿咬着下唇,说不出的妩媚味道。
百里玉衍瞳仁一紧,眸中震惊,却是不领她的情,“娘子不必为难。”
程小野心中哼了哼,明明从他眼中看到火光了,竟然还嘴硬,真是个傲娇货!凤眸闪过星碎流光,伸手扯过他胸前衣襟,一副风|流女子调|戏良家美男的戏码,“这位相公,你是招惹了小女子又不想负责了么?”
他浑身一震,一腔热情再无法压抑,抱起她进了另一个房中。
街头,打更的更夫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客栈楼下,每敲一下铜锣,便扯着嗓子高喊一声,“天高物燥,小心火烛……”
窗外,寒风凛冽。
窗内,蚀骨柔情。
程小野咬碎银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那种让令她更加脸红心跳的声音。反而那男人故意跟她作对一样,变着法儿的折腾,非要听到她的回应不可。时间一久,她抵抗不住他的攻势,只得乖乖缴械投降,在他耳畔柔声细语的讨饶。
平日里嚣张霸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