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韬的父母出现时,张靖韬还低着脑袋坐在一边椅子上,副组长刚起身打了个招呼,张父亲就笔直走到儿子面前,抬手就一个耳光。
张靖韬脸上浮现的惊讶慢慢转而成了愤怒。
“你他妈有没有出息,这还没成年就进了警察局!怎么,你还不服气了你?你他妈……”
再度扬起的手被副组长一把抓住,张父看了看面色严肃的警察,一时无措。
“在警察局打人,你够嚣张的啊。”副组长放开张父亲的手,声音却冷冷的。
“我、我这是教育儿子。”
“怎么,你儿子就不算人?打了不算打人?”
“我……他、他不是犯错误嘛,所以……”
“犯了错误就能打?我小时候也爬墙偷地瓜,你要不要打我试试?”
这下张父亲才愣住,咽了咽口水,知道眼前这警察的意思了,一时不知所措地尴尬着。直到白翎凑过来化圆,“小子没犯什么大错,就是碰巧出现在了命案现场,对吧小子?”
张靖韬阴沉着脸,无声息地dian了dian头。
他爸的表情这才缓了过来,问需不需要赔偿等等,好半天才弄明白情况,离开时打算伸手拍儿子的肩,居然被张靖韬一侧身,给躲开了。父亲停在半空中的手愣了几秒,才默默地跟上儿子步伐。
“小子!”副组长隔着大半个办公室对张靖韬扬了扬拳头,“勇于反抗,保护自己,你没做错什么!但是砸窗子下次就别干了啊。”
张靖韬眼神一闪,微微dian了dian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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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对大缯竖起中指。
大缯把菜单交给神情诡异的服务员,眯起眼看可可,“找死?”
可可一脸纯真,“嗯?我是在给你演示啊,皮肤检测结果只有右手中指的指头上含有高浓度大量的氰化物毒物。”
大缯看看她竖着的中指,又看看她一脸无辜,“你如果不想放下,我会觉得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嗯~?”
可可眨眨眼,猛然收回手低下头,诶那什么菜单上怎么没有可可奶茶呢。
“行行好,别装了,”大缯放下茶杯,“对了,杨树同可能对自己的学生xìng_sāo_rǎo。”
谁?可可愣了下。
你冰库里那位大叔,骚扰的还是男生。大缯皱着眉说。
可可双手环胸,向后靠着沙发,“你们找到证据?”
“不,我们有证人。”
“……翻墙的那个?被骚扰了还想翻墙入侵?”可可不解。
大缯等服务员上菜走开之后才继续说,“小子翻墙是打算拿石头砸他家玻璃,杨树同的妻子也确认过,最近偶有玻璃莫名其妙被砸碎的情况,她以为是意外,就没在意。我在想……这小子应该不是第一个。”
可可皱着眉,拿筷子不断戳着面前的菜,却不吃。
“诶,别拿吃的撒气。”大缯阻下可可的动作,抬眼却看到她瞪着自己,“干嘛啊?又不是我骚扰学生。”
“谁叫你也是男人,连坐同罪听说过吗?”
“好好,我有罪,你先放过麻婆豆腐行吗?都成豆腐渣了。”大缯悄然又抢救下一盘菜,“毒物的由来确定了吗?”
“没。”可可转而戳碗里的米饭,她就是无法挥之而去厌恶的感觉,只要一想到恋童这个词。
“那你电话里说可能和性有关?哪来的依据?”大缯不解。
可可竖起中指。
“…………你够了啊。”大缯语带威胁。
“认真说,从中指的指尖皮肤上接触到的毒物,你不会直接联想到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吗?”可可咬着勺子口齿不清地说,“但是转而一想,不可能是从下身那里……根本不可能从人体表面接触到这种毒,否则对方也死了,如果对方死了,杨树同难道不会警觉?……啊总之,王涛在排查所有书房里扫荡来的第三批物证,可能是平时手里捏的笔啊,或者奇奇怪怪的东西反正。”
“第三批?你们到底从书房里拿了多少玩意儿?”
可可自豪地咬着勺,“除了墙纸以外的一切!”
大缯替王涛默哀了一下。
“那你们接下来要排查所有杨树同的学生?”可可问。
大缯无声叹息一下,想到杨树同的社会关系可能涉及面挺广,就觉得同情王涛简直五十步笑百步,“应该是从学生或者同事开始排查,我初步怀疑一些高学历的社会人士,很可能教化学或者从事相关行业,才懂得怎样用氰化物。”
“同学校的化学老师?”可可不甘心地重新翻菜单,可可奶茶可可奶茶为什么没有可可奶茶。
“杨树同的妻子说进出家里的只有学生和自家人,没有邀请过同事来。”
哼,可可啪地合上菜单,邀请同学到家里一对一补课?这么单纯的事到了某些混账那就变成了修罗场。
大缯沉吟一会,“还没证实的事情,别乱猜测。”
“啊这事儿很容易证实,他又不是第一个把学生带到自己家干坏事的,日本早有这样的多起案例,这些混蛋还会等没人的时候一个人在书房里回味犯罪场景……”可可的话一滞,搅拌奶茶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怎么了?大缯问。
“你、还记得书桌上那个、玩偶……啊啊我怎么才发现!”可可慌乱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什么玩偶?大缯还想继续问,看可可的架势,看来这顿饭得提早结束了,伸手招招,“买单、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