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当初是让你爸爸给给路世恒的,我觉得以你对路路的那种**的花痴程度,应该是不但能够原谅,还应该感谢你爸爸才对吧?可是为什么你还是这么恨你爸爸啊?难道你对路路的爱还抵不过对你爸爸的恨意吗?”
“这是两码事,”梅诗雪带着点怨念,“如果两种感情可以相互抵消的话,路路应该就应该用对我的感情来抵消掉不少对韩雪的感情了才对。(..)”
“好好儿地你怎么又往人家韩雪身上扯?”看来梅诗雪也是够记着韩雪的,“我说的是你爸爸,你爸爸!”
……
又说了一会儿,梅诗雪还是含含糊糊的不回答这个话题,旁英俊却老是问。旁英俊的优缺点就是这个,大学的时候,梅诗雪每次想拒绝旁英俊一件什么事情,旁英俊都有办法用一些别的理由劝说梅诗雪答应。梅诗雪编了个理由推辞,她就想出个看似两全其美的方法给梅诗雪解决梅诗雪的这个理由,然后让梅诗雪没事了,就给她去办事。
不过这次,旁英俊着实没问出个什么来。
梅诗雪不是就不想说她爸爸的事情,而是她这个也太复杂了,牵扯的事情太多了,就连路世恒都只是知道个一点,不知道全部。对别人强烈的憎恨都不是一日养成的,而是日积月累的。她从小到大经历的那么多事情,怎么能跟旁英俊道的完呢?
***
第二天,路世恒带着梅诗雪到了公墓去祭拜。临走前路世恒去买花,梅诗雪都不让买,说不用买。但路世恒还是买了,两手空空地就这么去了实在是感觉不太好……
蓝波还从没来过公墓这种地方呢,来了这种地方不但没有恐惧感,还乐得跟来了游乐场一样,又蹦一跳的,看着各种新鲜。
直到看到旁边的墓地那里有几个人在哭泣,蓝波才好奇地问道:“妈妈,这里是医院吗?”
“蓝波,这里不是医院,”梅诗雪耐心地说道,“这里叫公墓,去世的人都埋在这里。”
看来在蓝波的眼中,只有医院才是是让人哭的地方呢。
蓝波现在对‘死亡’没感觉,也不害怕,他点点头,好像听得很认真似的,“哦,这里的人都穿黑衣服,医院的医生跟护士穿白衣服。”
“嗯……”观察地倒是很仔细啊,“也算是个不同点吧。”
梅诗雪到了梅泽龙的墓地跟前,他们看到墓碑前已经放好了鲜花跟一盘水饺,一瓶酒。
“看来我爷爷跟妈妈都先过来了,”梅诗雪说道,“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包爸爸最喜欢吃的白菜猪肉馅的饺子。”
路世恒单膝跪下,恭敬地双手把鲜花放到了之前那束鲜花的旁边。
“妈妈,”蓝波拽拽梅诗雪的裙角,两支大眼睛充满了疑问,“为什么他们都在哭?”
梅诗雪苦笑,儿子应该问的不是为什么别人在哭,而是问他的妈妈为什么不哭吧。
“蓝波,你以后别来这里,”梅诗雪冷冷地对蓝波说道,“这个人是你姥爷,不过他从来没有尽过一个男人应尽的义务跟责任,你记住了,不要跟这种人学。”
路世恒站起来,刚回过头来,还未等看清,就见梅诗雪忽然从包包里拿出了一把瑞士,跪到路世恒的墓碑前狠狠地戳着,划着。
“我恨你,我好恨你……”梅诗雪念叨着,眼神狠厉到让路世恒都觉得陌生了。她一手按着墓碑,一手用刀子使尽了力气戳着。把梅泽龙的名字跟生辰八字都戳的划的伤痕累累了。
蓝波小声地问路世恒他的妈妈怎么了,路世恒只是摸摸蓝波的头,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路世恒静静地看着梅诗雪,她只是这样一边咒骂着梅泽龙,一边用刀子划着,她看起来情绪一点都不激动,倒是出奇冷静地报复着。期间,她一点眼泪都不曾掉。
说起来也真是,路世恒看到梅诗雪只要谈及她的妈妈或是爷爷时,他们生个小病梅诗雪都得大哭一场,生怕这个病会加重什么的。其他的亲人她也会哭一哭或是关心一下。而她的血缘之亲——爸爸梅泽龙,梅诗雪却是一点也不哭。那时梅泽龙的葬礼时,梅诗雪倒是哭了一会儿,但是现在,她一点都不哭了。路世恒不知道梅诗雪是变得怎么了。
梅诗雪光是这样还不够,她站起来,把刀子扔到一边,从包包里面拿出了一把小铁锤。她双手紧握着锤子就朝下挥了下去……
“呃……”路世恒上前去拦,没能稳准狠地抓住梅诗雪的手腕,却被梅诗雪一下子打在了手上,疼得他握着手上的右手直嘶牙。
梅诗雪慌了,‘砰’地把锤子扔下来,赶紧过来关心路世恒,“路路,你没事吧?”
路路是傻了吗?干吗过来拦她啊?
梅诗雪一看,路世恒的手背被打到的地方,都红了一片,而路世恒脸色惨白,紧拧着眉毛。
“梅诗雪,你够狠的……”路世恒艰难地说道,右手刚才疼麻了没感觉,现在缓过劲儿来了,痛感一点点地加重,越来越痛了。这丫头刚才似乎是使劲了全力往下打下去的,要不然不会痛得这么厉害。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路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痛得厉害吗?”梅诗雪又急又手足无措,她真的没想到路世恒会从中插出来的。
越忙越乱,梅诗雪正顾着路世恒的伤情,那边蓝波‘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爸爸,我怕妈妈……哇啊啊啊……”蓝波扯着嗓子大哭起来,“蓝波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