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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胡小英才说:“梁健,我真不知该怎么做了。 ”梁健说:“还是关于小西街的事情?”胡小英说:“如果是其他的地方,我或许就过去了,不去管了。但是,小西街我放不下。”胡小英将几十年前房东的女儿打电话的事情,将与金市长商量没获得同意的事情,都说了。
最后,她顿了顿说:“我必须去做这个事情,否则,我其他什么事都做不了了。”梁健是了解胡小英的,看准了的事情她不去做会非常难受,会坐立不安,会魂不守舍。而且,从刚才胡小英的话里,梁健了解到,这事情恐怕,真的非同小可。梁健想,如果再不跟张省长汇报,恐怕会出事。
于是,梁健就对胡小英说:“过两分钟,我跟你打电话,我这就去张省长那里汇报。”梁健去叩响了张省长房间的门。张省长已经在休息,梁健却持续轻敲着,过了一会儿,张省长才开了门。问道:“梁健,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梁健说:“镜州市委副记胡小英打了电话过来,汇报了一个事情,刚才已经是第二次汇报了,我感觉这个事情,可能非同小可,所以即便打扰张省长睡觉也要报告一下。”张省长倒是并不是十分在意,他说:“没关系,你进来说吧。”
梁健向张省长汇报了有关情况。张省长问道:“不给小西街的居民疏散,是他们市委市政府集体研究决定的?”梁健说:“是研究过,少数服从多数。但是,他们并不一定准确,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张省长的睡意已经完全消失了,他说:“我也相信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句话。但是,我们的领导体制,讲的是民主集中,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的事情,我们原则上不会否决他们。毕竟他们是在当地,我们还没有去看过现场。”
梁健说:“我们起码要明天上午到达镜州。现在已经有一个屋子出现倒塌的迹象,恐怕时间不等人。”张省长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去镜州,看看情况如何?”梁健说:“不,不,张省长。张省长还是按照原来的行程不改变,我请示,我连夜就赶往镜州,看清情况,然后向领导请示要不要疏散!”
张省长看着梁健,说:“梁健,上次我希望你想清楚的问题,你是不是还没有想通?”张省长所说的,就是关于,让梁酵胡小英保持距离的事情。张省长说:“现在不是动个人感情的时候。”瞧见张省长灼灼目光,梁健突然坚定起来,他说:“张省长,我想清楚了,我答应与胡小英同志保持距离,我和她以后仅仅只是同事关系。”
张省长看了梁矫一会儿,才缓缓露出一丝笑容。近段时间,要在张省长脸上看到笑容是难之又难的事情。张省长说:“那你现在赶去镜州吧。如果情况紧急,做出处置意见的时候,如果来不及想向我汇报,我准许你说,是我的意见和要求。从现在到天亮,我想好好休息一下,你不用打电话给我了。”
这无异于是给了梁健尚方宝剑,准许梁健代替张省长去做判断和决策。梁健对张省长的信任无以言表,只能说:“张省长,我现在就出发,争取明天上午来接你。”张省长又问了一句:“你去镜州,车子有问题吗?”
梁健说:“没有问题。我可以向永州方面借。”张省长说:“我差点忘了,高成汉同志是你以前的老领导,那我就不再费心了。”张省长打了哈欠,说:“我休息了。”梁较紧从张省长房间里出来,再次感叹张省长举重若轻的工作作风,在这样的严峻形势下,他照样能吃得好,睡得好,能放权,敢信任。梁健自问,自己是否有一天也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难!拒已经是黑夜沉沉,梁焦是给永州市长高成汉打电话,向他借一辆车去镜州。高成汉关心了一下原因,听说镜州市委市政府竟然不同意小西街的疏散,不由道:“镜州市的某些领导,已经冲昏了头脑。小西街是全市区最危险的区域,这个地方不疏散,看来他们这个乌纱帽都不想要戴了。”
梁健说道:“他们的乌纱帽带不带,我不关心,问题是那么多百姓的生命!”高成汉说:“你赶紧去吧。我的建议是,你也不用到了那边再做决定,事情已经非常紧急,搞不好下一秒钟就出事,我看你马上通知胡小英同志,想办法组织力量去疏散。”
高成汉在镜州呆了好多年,对镜州的情况是熟悉的,他工作方式深入,对于小西街那片区域也有所了解,立马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对梁健所说,都是基于自己的真实判断。梁健体会到,这件事情,的确不能再拖了。
高成汉在电话中说:“雨天的路可能不好走,我给你派一辆越野车。”梁健说:“谢谢,麻烦高市长了。”高成汉说:“你还跟我客气啊!另外有一句话,我想告诉你。”梁健注意听着。高成汉说:“遇上棘手的问题,从群众的利益出发去考虑。有时候,甚至单纯从利益出发去考虑。利益有时候是疏通问题的主要渠道,社会问题的本质就是利益问题。”
这句话,应该是高成汉的一个重要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时候送给梁健,可以说肯定具有含义。但是,梁健这会儿一下子还领悟不了。他只能说:“高市长,我记住了。”
梁健已经在宾馆里坐不住了,他提起了自己的包,就到了宾馆楼下去等。在等待的过程中,他也在考虑着问题:疏散并不那么简单,涉及到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