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真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暗暗盘算着目前的形势:自己显然是中了张力的算计,不过进院子之前,自己曾经仔细倾听过院中动静,确认没人才进来的。
虽说张力修炼过一些吐纳之术,也许可以将呼吸之声控制到自己不能察觉的程度,但是其他人应该达不到他那种程度。
也就是说,这院子中只有张力一人而已,他又有何依仗,敢单独面对自己?
一时间太虚真人脸上有些阴晴不定,显然没有想通张力为何如此。
张力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开口道:“师叔,你也知道眼下这里只有我一人而已,足可见我的诚心。你若是以后痛改前非,一心向善的话,我可以让你执掌团山堡医馆,那里以后会发展成全国最高的医学机构。”
顿了一顿,张力眼睛眯了起来:“你那福禄膏就不要再做了,是害人的东西……”
太虚真人本来对张力的说辞嗤之以鼻,不过一听“福禄膏”三字,顿时一声惊呼:“王德化!是王德化暗中投了你?”
张力微微一笑,也不反驳,而是沉声道:“王公公已经服用我开出的汤药,断绝了福禄膏的瘾头。师叔,想必你也知道那东西的厉害,以后还是不要用了。”
太虚真人没有接腔,反倒冷笑一声,盯着张力看了半晌,而后才开口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张力微微皱眉,思忖片刻,道:“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处处露出了破绽,只是我没有细细琢磨而已,直到我问过玄阳子道长一件事情之后,我就确定了。”
太虚真人显然有些吃惊,面露疑惑之色:“玄阳子?我和他并不熟稔,他不知道内情的!”
顿了一顿,太虚真人接着道:“即使夜生。那也只是我用鬼尊的身份派出去的,他不可能知道我是你师叔。”
张力看着太虚真人,呃,不。应该叫鬼药子,缓缓地道:“师叔,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我拿出一堆符篆向你请教吗?”
鬼药子一愣,回忆起了初次见面的情景。点头道:“不错,你当时向我请教符篆之术。”
张力不说话了,鬼药子猛地一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自言自语地道:“难道是……”
沉默了好半晌,张力才揭开了谜底:“我让玄阳子道长将那些符篆带给龙虎山真人,他可是道教中修行最高之人--可是,他却一点也看不懂我神医道的符篆!”
张力将“神医道”三字加重了语气,而后眼睛死死盯住鬼药子:“普天之下,除了我的师父天医子之外。恐怕只有一人能够看懂了,那就是师叔你了……”
鬼药子饶是涵养功夫极深,头上也不免冒出了豆大的汗滴,恨恨地道:“没想到你心机竟然如此之深!这么一桩看起来稀松平常之事,你也要找人求证!”
顿了一顿,鬼药子有些不甘心地道:“事事心细如发,你活着不累吗?”
张力长叹一声,走到鬼药子跟前,躬身一揖道:“晚辈很累……所以,希望师叔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鬼药子怒极反笑。厉声道:“你我距离五步之内,我有一百种法子制住你!说,那师门秘籍在哪?”
张力眼睛深邃了起来,最后一次劝谏道:“师叔。世上又岂有长生不老的功法?就连写出《延年要义》的药王孙思邈,也不过是活了一百来岁而已,你又何苦……若是愿意回头,我保证你在医药上获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美名,不弱于神医华佗,医圣仲景!”
鬼药子哈哈大笑。轻蔑地看了张力一眼,森然道:“孙思邈活了百岁,不过是修炼不够而已,你又安知我不能在他的基础上,更进一层楼?”
张力眼光冷了下来,不说话了。
对于师叔鬼药子,张力存着的是一份拉拢之心。他与自己师出同门,若是改邪归正的话,肯定能够将中医发扬光大--现在自己的追求从“医人”变成了“医国”,已经没有闲暇的时间施展医术了。若是师叔能够帮助自己,那一定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可是……
人各有志,又岂能强求?
自己亲身冒险在这里见他,也是表明了一片诚意,看来师叔鬼药子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张力淡淡地说道:“伟人说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此话诚不我欺!”
张力看着鬼药子,一字一句地道:“何为灵药,你一定知道。你告诉我,我便将《延年要义》给你。”
鬼药子冷笑一声,沉声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儿么?不错,我确实知道灵药到底是什么,而且我就带在身上!你先把《延年要义》给我!”
张力从怀中掏出师门秘籍,直接递给了鬼药子!
鬼药子压根也没有想到张力竟然这么痛快,他颤抖着双手,接过《延年要义》激动地翻了起来,压根也没有想过要给张力什么灵药……
与此同时,张力却悄悄地挪动着步子--也只是三步左右,并没有走到鬼药子的“五步之外”!
就在鬼药子皱眉琢磨“伟人”是谁的时候,“呯”--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鬼药子直直地倒了下去,太阳穴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汩汩而出!
“修炼什么功法,又岂能对抗科技?”张力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张力走到鬼药子的尸体前,探手一模,果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张力打开盒子一看,立刻一块石头落了地--竟然是五百年的野山参!若是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