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你去叫掌管传国玉玺的太监穆巴索前来。”黄台吉眼神冷峻,虽然整个人精神很不好,但这句话却让庄妃布尔布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黄台吉口中的传国玉玺乃是他从蒙古人那里弄到手的,这玩意真假还不太好说,但至少大明是绝壁没有这东西,而蒙古人手上的“相对”靠谱一些。
传国玉玺又称“传国玺”、“传国宝”,是秦相李斯奉秦始皇之命,使用和氏璧所镌刻,后来为中国历代皇帝相传之印玺。
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秦之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历史上“传国玉玺”真实可信的最后一位拥有者,是五代十国时期的后唐末帝李从珂,当时他在国破人亡之际,怀抱传国玺登玄武楼自焚,传国玉玺就此失踪。
这以后也冒出过不少“传国玉玺”,不过真实度都不高,直到元代。忽必烈驾崩之后,“传国玉玺”忽现于大都,叫卖于市,为权相伯颜命人购得。
注意,从这时候开始,“传国玉玺”到底是不是秦始皇时期的原件,已经无法考证。但是当时多数人都认为它是--其实是不是不要紧,统治阶层蒙古大爷们说是,那就是了,敢说不是的,坟头草去比高度……
元代以后的数百年间,传国玉玺便一直在蒙古皇帝手中,直到元亡。
明初,明太祖朱元璋遣徐达入漠北,穷追猛打远遁之残元势力。其主要目的便是索取传国玉玺,然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黄台吉自认为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吊打明国这只落水狗,而是从蒙古人那里搞到了传国玉玺。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啧啧,“我大清”虽然遇到一些小挫折,但木有传国玉玺的张力,那是绝壁阻挡不了女真人席卷天下的大势!
……
当黄台吉最为宠信的女真太监穆巴索带着“传国玉玺”进入宫殿的时候,布尔布泰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历朝历代的皇帝。不管是谁,也不可能将玉玺随时带在身边。这道理也是很浅显的,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了,那可就不那么美妙了。没准一不小心掉了下来,就算不磕着碰着,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嘛!
所以,掌管玉玺的人,一般都是皇帝最最亲信的太监。
大明朝管玉玺的,叫做司礼监掌印太监。给黄台吉管玉玺的,自然是他最亲近的女真人。太监穆巴索。
穆巴索郑重其事地将玉玺递到黄台吉的手中,就在此时,庄妃布尔布泰开口了:“穆巴索,你在偏殿候着,待会儿皇上用完玉玺,本宫差人来唤你。”
穆巴索微微有些错愕,因为布尔布泰这话不应该由她说,而是该皇帝说。穆巴索一抬头,只见黄台吉并无任何表示,似乎是默认了庄妃的话。他现在好像正在琢磨着什么要紧的事情。
既然皇帝默许,穆巴索又岂敢多言?他立刻麻溜地应了一声:“扎--”而后打了个千儿,退出殿外。
黄台吉的心思根本没在此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慢慢逼近……
“取纸笔来。”黄台吉似乎拿定了主意。开口对布尔布泰道。
布尔布泰将纸笔取来,黄台吉用满文写下了圣旨,内容主要有两点:
其一,广鹿原之战罪在主帅多尔衮,革除正白旗旗主和睿亲王的封号,贬为庶人。以后圈禁于赫图阿拉,给太祖皇帝奴儿哈赤守墓,永世不得离开赫图阿拉。
其二,豫亲王多铎贬为和硕贝勒,圈禁于沈阳。
这圣旨并不长,寥寥数语而已,但却决定了多尔衮和多铎两兄弟的命运。写完圣旨之后,黄台吉在圣旨上加盖了玉玺大印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布尔布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皇上的一举一动,待黄台吉忙完,她立刻见缝插针地递上了一杯参茶,黄台吉微微颔首,接过参茶一饮而尽。
喝完参茶之后,黄台吉将茶杯放在床边的案几之上,开口说道:“爱妃,你去传朕口谕。宣大阿哥豪格前来觐见。”
布尔布泰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兀自不动。
黄台吉以为布尔布泰没有听清楚,于是加重了几分声调,又重复了一遍:“爱妃,去宣大阿哥豪格……”
“皇上,您不想见见九阿哥福临吗?”布尔布泰哀怨地看着黄台吉,冷冷的说道。
“福临?”黄台吉在病中,反应略微显得有些迟钝。
布尔布泰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想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黄台吉瞳孔开始收缩,他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布尔布泰,失声道:“爱妃--不,布尔布泰,你这是何意?你敢违背朕的旨意?!”
布尔布泰不答,而是“啪啪啪”地拍了三声巴掌,很快便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嬷嬷,怀中抱着才几个月大的九阿哥福临。
布尔布泰起身,走到那嬷嬷身前,将福临抱了过来,而后快步走到黄台吉的床前,就着床沿坐了下来。
黄台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脸色也从先前的潮红变成了铁青。
布尔布泰死死咬住牙关,一字一句地道:“皇上,臣妾斗胆,请立九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