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交代过,迟舟最有名的就是杂鱼,所以霍言旺带林哲宇去的就是在迟舟穿境而过的渭河河畔。
渭河的边上便是有名的龙王山,只是在黑夜里看不出山的走势。
河畔倒是极为热闹,饭店开到了船上,船头挂着灯笼,不知道的人乍到这里还以为是回到了远古时代,倒有一番风味。
跟着霍言旺进了一个叫龙王山风味的酒家,立时有个小姑娘用脆生生的声音问吃些什么,霍言旺自然是点杂鱼,姑娘应声而去。
霍言旺介绍说,这里的水质非常好,没有任何污染,特色就是在河里现打鱼现做,这鱼本身就很新鲜,如果再有点好手艺,生意不好都不行。林哲宇听了,心头微动,不过也只是一动而已,具体的情况还得研究一下再说。
霍言旺喝着茶,笑道:“今天你还真够威风的。”
提到这事,林哲宇就心烦,一时脑热夸下了海口,还真不知道这事怎么才能过关,正如孙超所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林哲宇本事再大,没钱也是白搭,靠一张嘴就能解决问题,那迟舟早就摘了贫困县的帽子了。
而这时的胡培高却是跟常务副县长舒展坐在一起,跟他们在一起的还有政府办主任孙超,孙超汇报了林哲宇在会议室里的话,舒展就笑了起来:“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胡培高也在笑:“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收场。”
胡培高任县长的时候,常务副县长舒展跟他走得很近,现在胡培高做了书记,舒展更没有理由背离他了,对于这位新任的县长,舒展从骨子里有种不屑一顾的轻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不就是走运被领导看中了吗,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得真刀真枪地拿出来看看才知道,仅凭他二十几岁的年纪,舒展不认为他能够在错综复杂的政治体系中存活下来。
胡培高倒是没有小瞧他,淡淡道:“老舒,后生可畏,不可小视,这林哲宇以前在凤阳也待过,能够受到两个地区市委书记的青睐,这本事也算不得小了。”
舒展笑道:“迟舟是什么地方?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趴着,老老实实也就罢了,生事的话,你是自找难看。”
这一点胡培高倒是相信,前任书记在这里待了两年,也活蹦乱跳了两年,最后还不是灰头土脸的走了?
“毛主(和谐)席说过,战略上藐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咱们要吸取精华,在思想上不能放松,先看看这一次他怎么应对吧。”胡培高“谦虚”地说了这番话,这个时候的他恐怕没有想到,林哲宇很快会掀起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狂风暴雨来。
此时的林哲宇正在跟霍言旺大快朵颐,所谓的杂鱼自然是品种不同的鱼,鱼都不大,放在一锅烩,鲜美的很,再温上一壶女儿红,林哲宇笑着喝了一杯酒道:“神仙般的生活啊。”
霍言旺笑道:“人家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我看你就是劳碌命,能偷个一晚上就不错了。”
林哲宇笑了笑,天生劳碌命还真是不假,这几年他走马灯一般换了好几个地方,忙得屁屎狼烟的,还差点把小命给交待了,不少人说,他是在用自己的命来拼前程。对于这种理论,林哲宇嗤之以鼻,不过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苦恼还是很多的,就连孟遥当时也在责怪他疯了,人生在世图个什么?名与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林哲宇问她,既然这么想,她又为什么要接管龙港集团,以她的资产别说一辈子,十辈子也不带烦恼的。孟遥说,那不同,人都有个追究,有个责任,龙港是妈妈创建的,现在她老了,自己有责任撑起大梁,林哲宇便说,他这也是责任。
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孟遥不是太明白,但林哲宇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理解自己的,至于别的人,你能指望世上每一个人都能理解你吗?
“劳碌总比闲着好啊,你不忙吗?”林哲宇反问了一句。迟舟的治安林哲宇是深有体会的,霍言旺来了有一阵子了,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霍言旺笑了笑:“我现在就是个摆设,你看那些副县长,除了一个级别以外能有多少副县长的能耐?我这个副局长也是一样,什么叫和尚鸡(和谐)巴——废物?说的就是我。”
林哲宇失笑道:“这是我那个嫉恶如仇的大哥吗?”
霍言旺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叫蛰伏。”林哲宇为霍言旺倒上了酒,道,“我知道你的性格的,兄弟,要想做成一番事业,总要忍辱负重的。风雨之后才有彩虹,这杯酒就是见证。”
霍言旺笑了笑:“你来了,就是好消息。对了,今天那事怎么处理的?”
林哲宇把事情说了,也是一筹莫展,胡培高那边不松口,这钱自己就不能动,现在能想的办法有几条,第一,从县长资金里挤出一些,第二,向上面争取一些,第三,与那些老师协商,先发一部分。林哲宇想到这里就头疼。
霍言旺笑道:“兄弟,办法其实也不是没有。”
林哲宇眼睛一亮,道:“你有路子?快说说。”
霍言旺给林哲宇指了两条路,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叫劫富济贫。第一条是打黑。迟舟的涉黑现象非常严重,以马三爷为首,基本控制了迟舟的经济命脉,很多来钱的行业都被他垄断了,还私下设了赌(和谐)场和一些娱乐场所,据霍言旺的了解,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