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宇没兴趣听这些事情,他现在是敬女人而远之,对于他遭遇滑铁卢的原因,是他的一个人生污点,也是他的一个伤痛,虽然表面上看来,他很是不羁,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内心的痛是无法修复的。
何辉说了一阵,林哲宇回答他的是沉沉的鼾声。
没过几天,二季度的观摩活动正式开始,此前自然是大力准备现场,效果还不错,当然也仅限于农业项目,其他的诸如什么创业点都不够看,而有着台资小高地之称的工业集中区也因为久无企业入驻而黯然失色。
观摩结束之后,随即召开了县委扩大会议,对各乡镇的工作进行了总结和点评,苦水乡的高效设施农业虽然有亮点,但也仅限于其他事业的发展不够,而在全县大干快上的势态下,优势已经不再明显,县委书记王宝森不点名地批评了某些乡镇的党政领导有消极应付的态度,希望这些人知耻而后勇,趁着还有半年的时间,实现突破。
县委的扩大会议结束后,第二天乡里就召开了一个规模很大的会议,会上党委书记孙达州狠话不断,传递压力。
林哲宇在台下听着,觉得孙达州的水平极其有限,一个会干事的领导是不需要说狠话的,领导所要做的就是拿规划,抓具体的措施,然后让下属去执行。但是从林哲宇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却是,领导无方,制度如同虚设,任务下的不少,不见督促,不见奖惩,自然不会有什么效果。
林哲宇所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个会议之后,在随后的班子会上,他和何辉被作为苦水乡的第一支招商分队,主动到发达地区去开展招商引资工作。
乡镇工作千头万绪,事情繁多,但是总体而言,对县政府只需要交代两件事情,财税和项目。作为没有项目支撑的苦水乡,财税自然是一塌糊涂,所以抓项目成为了重中之重。
提到招商引资,何辉是一肚子的苦水,现在全国都在搞招商引资,早已经过了一开始的纷涌而上的热潮,招商体系也是日趋完善,不像刚开始搞的那样,投资个几百万,一包装就变了几千万甚至上亿,而且在项目上也没什么选择。这几年要求招引环保企业,招大引强,面对着竞争日趋激烈的招商环境,在何辉看来,外出招商引资完全是一种变相的惩罚行为。
对于何辉的气馁,林哲宇也是无可奈何,虽然对临沐县的情况不是太了解,但就以苦水乡干部的精神面貌以及实地条件来看,大项目的招引难度很大。
不管怎么样,党委政府交代了任务,他们没有任何挑三拣四的理由和资格,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所以林哲宇和何辉商议了一下外出的地点,何辉把希望都寄托在林哲宇的身上,在他看来,能够完成外资任务的林哲宇还是比较有人脉资源的,况且人家以家可是县长。
林哲宇自然不会那么卖力,这倒不是他的态度有问题,而是他认为,朋友不是用来压榨的,利用的关系也做不成朋友,所以他想试试凭借自己的能力去招商。
晚上,乡里没有什么表示,何辉自己掏钱去了黄老三饭店为二人饯行。
黄老大饭店是古水乡比较上档次的饭店了,不过中央八项规定出台之后,对三公经费的支出查得非常严厉,在这个时候敢于顶风作案的人并不多,所以来自于公款消费的是少之又少。
对于何辉出血,林哲宇显得有些意外,据他所知,何辉可是个铁公鸡,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原来这黄老大饭店的老板黄猛是大学生村官黄莺的哥哥,何辉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两人过了去,黄莺正在店里帮忙,不过显然没有因为认识何辉而有多少照顾,因为他们只有两个人,只是在大厅吃饭,这让何辉悲痛欲绝,林哲宇笑着开导他,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两人坐了下来,一箱冰镇啤酒,点了几个下酒菜,边吃边聊,大厅里开着空调,倒也不是太热,何辉的眼神不时瞄着走来走去的黄莺,林哲宇见他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便低声问道:“兄弟,我说的话可能不怎么好听,但是鉴于你眼前的情况,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说。”
何辉以为林哲宇是在指点他,精神一振,道:“你说。”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优缺点,你能给她带来什么,她又能给你带来什么。她父亲是党委书记,家境条件优越,虽然说这些有些世故了,但现实就是现实,而现实往往是很残忍的,门当户对这个词并没有因为社会的进步而有所改变啊。”林哲宇说了这些,忽然间也想到了自己,他跟孟遥之间又是不是门当户对呢?他也沉默了下来。
何辉怔了一下,眉头皱到了一起,感情是美好的,但是感情并不能够成为在一起的绝对理由,人都是生活在世俗之中,既在世俗,世俗之物之事之理就难以避免。
“哲宇,这么说我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何辉愁眉苦脸地道。
林哲宇有些失神,摇了摇头:“努力吧,要想追求一个目标,首先要做的就是提升自己,只有把自己变得优秀,才会有竞争的权利。”
这时,一个电话打断了林哲宇的话,林哲宇看了一眼号码,抓起手机站了起来,一转身与端菜过来的黄莺撞了个满怀,汤汤水水的洒了一身,黄莺失声道:“林助理,你没事吧?”
“没事。”林哲宇顾不得去擦身上的汤汁,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我擦,太酷了吧。”黄莺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