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当然是过年了,还打算什么?”林哲宇估计贺炜晔有话要说,就是不先开口。
贺炜晔道:“好几年我都是春节跑你家去拜年,今年是不是该你来我们家坐坐了?”
“没空。”林哲宇回答的很干脆。
“那我爸想见你呢?”贺炜晔很装逼地道。
“我考虑考虑。”林哲宇倒不担心贺炜晔会满嘴跑火车,这小子虽然有大条的时候,但在原则问题上还是心里有数的,不至于做落井下石的事情。
“牛逼个啥呀。”贺炜晔笑道,“说定了,你最好年前能来一趟,这一次你帮了我爸这么大的忙,我爸请你过去一起聚一聚。”
林哲宇这才道:“炜晔,你可别害我。”
“我艹。”贺炜晔撂下这两个字,“什么时候来,提前打电话给我。”
林哲宇并没有去拜访贺子健,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如果去了,商歧山的秘书一职将非自己莫属,但是他不知道商歧山的态度,对于省内势力的分布更是一无所知,在这样的情形下,过早地打上贺子健的烙印,有百害而无一利。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顺其自然,随缘即可。
春节期间没有什么多说的,如往常没什么区别,吃喝玩乐,应酬倒不是太多,梁山的熟人并没有多少,除了霍言旺以外,也就没什么太熟的人了。一家子在一起倒也其乐融融,林小嘉与甄小凡的关系得到了认可,过了春节就要毕业,只不过林哲宇能耐有限,在找工作方面确实没什么太大的后门可开,只能让他们自己寻求出路,而事实上,以林哲宇的认知,尽管他在从政,但是并不赞成甄小凡上仕途。以他自己为例吧,做官难,做个好官更难,先别说政治里面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了,是不是能保持一颗纯朴的心就难之极矣,如果不是自己与贺炜晔“沆瀣一气”而赚了一笔钱,在经济上能不能守得住良心而不去染指,真的很难说,更别说你在位置上的各种糖衣炮弹了。
甄小妹并没有出现,林哲宇也不便多问,这么多年了,那股歉疚非但没有消减,而是更增不少,林哲宇自认没有给她什么帮助,但是这件事你知我知,他也不敢有什么明目张胆的表现,听甄小凡说她现在生意做得还不错,心头也是稍安,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孟遥不在场的时候悄悄交流的。
换个场景说说。
省城,贺子健的住所。捷豹事件让贺子健对儿子的行动更加严格管控,大过年的,贺炜晔也是做个乖宝宝,呆在家里哪儿都不去,他也算够郁闷的。林哲宇没有应约来拜年,让他在老子面前颜面尽失,而段若水仍然无动无静,打电话也是随口应付几声,要么是有事,要么是累了,就挂断了电话,至于发微信什么的更是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这让贺炜晔死的心都有。
看着儿子愁眉苦脸的样子,贺子健的爱人修宇低声向贺子健说了几句,贺子健却是无动于衷,半晌才哪壶不开提哪壶道:“炜晔,你那位小朋友是不是不来了?”
贺炜晔不爽道:“看来是怕了你省委shu记了。”
贺子健微微一笑道:“林哲宇的脑子如果像你这样,他就白经历了这么多了。”
贺炜晔强烈抗议,表示不服。贺子健与巴家冰火消融,心情不情,给儿子上了一堂政治课:“林哲宇很精明,他很清楚,一位副省长的秘书将来会有什么样的前程。但是利益越大,争取的人就越多,我想,不知道有多少人向老商吹过耳旁风了。老商去苦水调研,对他的印象极佳,所以这个位置不会是别人的。但是如果我出面,在别人的眼里,他就打下了我的烙印,这固然对哲宇不利,对老商的立场更是不利。而且林哲宇在这个过程中无疑会受到很多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和掣肘,所以老商才是他真正的保护伞。”
说到这里,贺子健轻叹了一声:“这个世上,永远不缺少小人。我这个省委shu记都有敌对的一面,更何况他?”
贺炜晔仍然不服气:“反正这个位置有很多人盯着,他抢了别人的地盘,得罪人是少不了的。有你的烙印,想动他的人多少得掂量掂量吧?”
“你错了,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是政治低能儿。”修宇溺爱地坐到儿子身边,“政治讲究的是平衡,你认为你爸会因为一个秘书而大动干戈?这不符合政治生态,更不利于林哲宇的个人成长。”
贺子健微微点了点头,贺炜晔却是强词夺理道:“那我不管,反正哲宇要是有什么不公平的待遇,你不罩他不行。”
贺子健笑了起来:“什么叫罩?一个人永远都要靠自己,身后的力量需要用在适当的时候,正所谓好钢用在好刃上。炜晔,看得出来,你很关心这个朋友,我很欣慰,你长大了。”
贺炜晔道:“朋友就是交心。他对我的帮助我就不说了,就拿这次跟巴家合盟的事,就是他出的点子。爸,他从来没想过借助你什么,所以……”
“你不用说了,我很期待他能成长起来。”贺子健打断了贺炜晔的话,关于政治里的事,他不需要向儿子解释很多,他也不赞同儿子走进这个圈子,抛开性格的原因,他不愿意儿子来接触这里面的阴暗,况且很多东西需要林哲宇自己的领悟,外力永远只能是外力,当然,他也不可能真的袖手旁观,别说他帮了自己,就是没帮,以他附马爷的身份,自己也是要鼎力相助的,只是这个“助”,是很讲究的。
贺